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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山中刺杀

山路崎岖,禾时一边顾着看路,一边仔细扶着晏晏,生怕她摔了。

  “阿时,你等会儿。”

  禾时正忙着试探脚下是否平坦,却被晏晏叫住,这会儿月色朦胧,看不清晏晏面上神情,但她声音却显得有些紧张。

  于是,禾时也警惕起来,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方才看见······前面有些黑影闪过,却没听见一丝响动,实在有些奇怪。”

  禾时一直低头看路,没顾上周遭的动静,晏晏所说的黑影她完全没看见,但她知道晏晏也不是草木皆兵之人,她说这话,必不是无中生有,杞人忧天。

  “黑影?顾辞他们都在西边,与我们不是一个方向,西川的将士也都在山脚下,难道······这山里还有其他人?”

  禾时正思考着,突然脑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剧烈的侵袭着禾时的脑袋,让她顿时心神慌乱,情绪不宁,她用力捂住耳朵,企图摆脱那声音的困扰,哪知越是抵抗,声音便越是凶猛。

  “阿时你怎么了?”

  禾时的反常举动让晏晏更加紧张起来。

  而晏晏的这句话竟然让禾时耳朵里原本杂乱无章的声音突然像汇聚般清晰起来。

  “救命啊······救命······”

  这声音不是第一次出现,禾时想起,那日在修冶馆就是这个声音,是姑娘的呼救声,还有汹涌的水流声。

  脑中的声音戛然而止,禾时猛然清醒,看见面前的晏晏,她忽然清楚了。

  小时候在南潼,以及上次在德州山林的经验告诉她,这些莫名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景象或声音都是很快便会在身边真实发生的,她虽然不知为何自己能够预知后事,但此刻,她无比确信,方才听到的呼救声是晏晏的声音。

  “阿时你好些了吗?”见禾时冷静下来,晏晏又问道。

  “不管啦,我们快走!”禾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把拉住晏晏的手腕,加快了脚步,也顾不上脚下是泥土还是石块了,只匆匆的往前去。

  哪知,刚走出几步,不远处便有几片“黑影”迅速地围上来,生生逼停了两人地脚步。

  “黑影”停在两人十步远处,看不清样貌,只瞧见大约七八人的样子,都穿着黑衣,手中拿着剑,似乎身手极好。

  禾时晏晏发现情况不妙,吓得连连后退。

  “谁是乌绥郡主?”

  一黑衣人气势汹汹地问道。听他这话,是冲着禾时来的。

  莫不是与此前在德州刺杀她的是一伙人?

  “我是。”禾时把晏晏护在身后,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黑衣人没有答话,领头的一提剑,七八个人便齐齐拔剑冲刺而来,十分果决,看来誓要让禾时今夜葬身于此了。

  幸好,剑锋在禾时额前三寸被一阵强大的内力冲了回去。

  随后,狄怀溪飞身出现,挡在二人身前。

  “你先走!”怀溪侧头低声道。

  禾时见他来了,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后便立刻拉着晏晏朝路的另一头逃去。

  黑衣人见状,企图绕过怀溪去追,却被他缠住,七八个人,刀剑锋利凌冽,招招狠绝不留余地,怀溪赤手应对,背上古剑仍未出鞘,约莫只使了一二分的功力,已叫那几人不得不负伤退去。

  黑衣人败逃后,怀溪向禾时方向追去······

  没追几步,便在路边发现了她俩人。

  “怀···少侠。”禾

  时踉跄着跑上来,拉着晏晏的手一刻没放下,心里也始终记着不可透露怀溪的身份。

  “不要独自下山,快回去!”

  未等禾时说话,怀溪便抢先开口,他可不想听禾时的歪理。

  然而,禾时哪是肯听话的人,她完全忽略怀溪的叮嘱,自顾提着自己的问题:“少侠你昨日是如何上山的?”

  禾时所知的上山路只有两条,一是最近的水路,一是北峰极远的山路。北

  峰的路她们都未走过,只是听李不言曾经提起。

  水路只有一条船,且不宜隐蔽,怀溪肯定不是从这来的,而北峰又太远,她料想怀溪也不会选择,那么一定有第三条路可以下山。

  等了良久,怀溪仍未回答她,禾时等不及地催促着,他却只淡淡道:“有人要杀你。”

  “我知道,不是有你嘛!”

  怀溪出现后,禾时便丝毫不把这山间可能存在的危险放在心上了,只想着尽快下山:“你快告诉我还有哪条路能下山?”

  “沿河有片沼泽地。”

  怀溪轻轻叹了气又似乎有那么些得意的说道:“知道了你也过不去啊!”

  “河边?”禾时眉头深锁,小声自言自语地说着:“不能靠近河边····”

  她虽不能确定,但方才脑海中响起的呼救声和水流声让她不得不警惕。

  “这样吧,我们绕去北峰,此行无论如何都不可走水路。”

  禾时坚定道。晏晏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也相信她的安排:“听你的。”

  而当两人眼巴巴的等着怀溪成全时,突然间,后方又杀出十多人,来人此次攻势更猛,且直直的冲怀溪而去,并未理会一旁的两位姑娘,看样子与方才那伙人是一波的。

  “看来他们今晚是非杀我不可了。”

  禾时见势,趁着怀溪拖住他们的时机,拉着晏晏迅速地逃走。

  “阿时,他们为何要杀你啊?”

  晏晏想不通,禾时在西川的身份明明只是个状师,何以会遭到不断地追杀。

  “要么与德州的是一伙人,因赐婚而来,要么就是蔡木春的余党。”

  禾时上气不接下气地分析着,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怀溪有没有跟上来,“不过看这阵仗,应该是前······”

  禾时话音未落,眼前冲来四个黑衣人牢牢挡住去路。

  “杀!”领头的一声令下,禾时调头就往回跑。

  可两个姑娘的脚力体力怎么比得上习武之人,四个黑衣人轻轻松松又将他们团团围住,好在怀溪已经迅速地解决了另一批人,飞身上前时,抬手一掌劈向黑衣人手腕,夺下他手中之剑。

  怀溪惊异,自己仅仅只用了半分力,已可使他被迫丢剑,看来此黑衣人定是不善使剑之人,既是如此又为何不执常用武器呢?

  怀溪顺势一剑挑开黑衣人的蒙面巾,又分别划伤几人的手腕,使他们不可再提剑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