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因为知道损失很少,眉眼间的担忧已然散去,松泛了些,眼下担心的除了目前还没有醒过来的顾欢喜,也就剩下不远处的十二连城了。
谢殊辞说到正事儿上倒是摆正了神态,歪了歪脖子道:“那块令牌用上了,这你倒是想得周全,知道那块令牌能这么用,不过,那个叫图尔的跑了。
“带着的人马还不少,不清楚他们还有没有后备的兵力,他被我伤了,要走也不会走多远,最好是对那个北野蘅的看守再严一些,防着那个图尔过来救他,他的身份必不一般,北野这个姓,可是他们北狄的王姓。”
陆长安听谢殊辞说着,手里不自觉的轻揉着顾欢喜的手指,最后道:“他主子被抓了,他知道了定然会回来想办法营救他,最好是将北野蘅转移到十二连城去,那里防守更为严密。”
“但是,眼下有一个问题,很重要。”陆长安慢慢说着。
谢殊辞听他语气沉重,便扭过头看他,却见他神情严肃,问:“什么问题?”
“他北野蘅是如何知道我会带着兵马前来慈城?又如何精确的找到我,然后进行袭击?”陆长安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出了细作?”谢殊辞说到“细作”两个字声音下意识的放低了些,怕让人听了去。
听到“细作”两个字,贺循也抬起头,看着陆长安。
“是,但是奇怪的是。”陆长安空着的那只手屈起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桌面,“这营中除了你,都是资历很深老兵守着帅营,将领们也大多都是世代勋贵出身,门门忠烈之臣,军功赫赫啊,要让我相信他们会做出这等通敌叛国、诛杀九族之事,断然不可能。”
“你什么意思?”谢殊辞听着他的话心里那股好不容易熄灭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你的意思是我是细作?”
“就你?”陆长安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谢殊辞,“我的意思是说,军营中,早就有北狄的细作了……”
早就有了!?
刚刚坐下的贺循闻言瞬间站了起来,谢殊辞也是坐端正了。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谢殊辞慢慢道,“若是打草惊蛇,你岂不是也会有性命危险?尤其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打得过谁?”
陆长安听了挑起眉,翘起二郎腿悠悠道:“打两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
谢殊辞就没见过这种受了伤还嘚瑟成这个样子的人,他陆长安平时也不见得是这么个人啊?这是挨了一顿打壳子里换了个魂儿?
算了,不跟残废计较。
谢殊辞这样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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