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其他资料也证明了这一变革,例如:
——“初,盛泽纺绸,乃是农家副业,无所谓工厂,农家织绸,卖于绸庄,为该地农家经济之主要收入,农田收获,反漠视之”。
“盛泽所有丝绸产品全为农村工业„„盛泽四乡农民,重织轻耕”。
你看,这两则资料明白无误地显示,畅销于海内外的盛泽丝绸,并非工厂生产的,而是农民家庭生产的,而且明确指出,这就是“农村工业”。
由于农村工业的发达,农民对农业十分漠视,所谓“重织轻耕”,就是重视工业,轻视农业。
看到历史上的这种情景,令人联想到20世纪80年代“苏南模式”之下,苏南农民大多进入乡镇务工,农田雇佣外地农民耕种的那一幕。两者之间相隔几百年,却何其相似乃尔!
其次,在欧洲工业革命之前,同样是乡村手工业的早期工业化,中国江南的丝绸业的工艺水平领先于欧洲。
据严中平《丝绸流向菲律宾,白银流向中国》的研究,16世纪下半期由菲律宾输入美洲的中国丝绸,由于价廉物美,十分畅销,而使西班牙丝绸业在竞争中落败,在美洲市场上几乎绝迹。
由马尼拉大帆船运往墨西哥阿卡普尔科港,贩卖于西属美洲的中国丝绸的利润,最高可达成本的十倍。
中国丝绸不仅是马尼拉和墨西哥西海岸阿卡普尔科西班牙商人的利润来源,而且也是墨西哥一大批丝织工人的“主要谋生之道”。
据汪敬虞的研究,1679,1833年的155年中,中国生丝的出口量,从微不足道的8担,上升到9920担,从19世纪40年代中期起,每年的出口量经常在5万担以上;90年代初,中国生丝出口量突破10万担。
原因就在于,中国江南生产的生丝工艺精良。
他指出:“在鸦片战争前,中国生丝在国际市场上,曾经居于领先地位,这是举世公认的”。
而这些生丝,主要来自江南的太湖流域的丝绸业市镇,如南浔镇、震泽镇等地,在国际市场上称为“湖丝”或“辑里丝”。
“湖丝”、“辑里丝”以及用它们织成的丝绸,以其工艺精良,畅销全世界,通过“丝一银”对流,大量白银货币流入中国。
据全汉升的研究,1571,1821年间,从美洲运往马尼拉的白银共计4亿西元(比索),其中二分之一或更多一点,流入中国。
国际市场的巨额需求,刺激了江南丝绸业市镇的早期工业化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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