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谁是谁非
宾客全都离开，门外却响起了门铃声，桂姨不知道从何时得了消息，提着随身小包，小步走到方老身边。
程水兰呜呜咽咽：“桂姨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和爷爷说一说，不要送我去警察局！”
桂姨挽着方老坐下：“小孩子嘛，不懂事就慢慢教，在乡下地方能学到什么东西，现在跟在我们身边那就好好改，最重要的事，是能改过，就像上次的事情，她起初也是不同意，我不是好说歹说，她也同意了！”
方老眼里对了一份暗淡，“小芳，辛苦你了，一直在教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可这回她不学好，要去害人，我即使肯原谅她，吴家老太太那里我也不好交代，现在两个人都躺在床上！”
桂姨看向王琳，又看了方老大惊：“什么，她竟然闯下这样的大祸事，这吴家太太身体是常年的不好，也不知道经过这样一闹，身子该怎么样了，水兰你怎么这样的胡闹，你不知道这样胡闹，是要做十几年牢，难怪方老怨你，人家王姑娘这样说你！”
程水兰开始疯狂的摇头：“不是我，桂姨我是不小心，我去给人磕头，我去认错，不要把我送到警察局，我只是一时有气，气不过！”
程水兰红着眼睛，不甘的看向王琳。
桂姨走到王琳面前，“好姑娘，你也不要不依不挠的，索性人没事。”
这是什么话，是想要把矛头牵给她。这意思是这事情纵然是程水兰做错，可方老是自家人可以斥责，她一个外人算不上几斤几两，可竟然也去打人家脸！
“桂姨，您说的对，这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不依不挠，别人给我指着鼻子骂我下毒，我就不该回嘴，应该哭，眼泪汪汪的跟着去警察局，再关上三五十年的，好堵人家嘴！”王琳坐在椅子上，一脸平和的回嘴。
“桂姨不是这个意思！水兰是有错，该打该罚就得受着，可也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她冤枉你！”
“桂姨是在说笑呢，冤不冤我都是轻的，其实我们说这么多话有什么用，该打该罚都不是我说了算，我也不是正经的苦主，吴家老太人还在楼上躺着，您还是和她自己说吧，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学校了！”王琳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便要离开，临行前不给桂姨陷害的机会。
和这样的人说话，肚子里都能被憋出气来，和桂小芳说这么多干什么，再多说一句恐怕就要被泼脏水了，也许下一句，就是王琳主动陷害程水兰，借别人的手给程水兰一个大耳光，想什么美事呢！
青城下楼，王琳上前一步焦急问了一句：“善柔姐姐怎么样了！”
“小姐说她没有事情，让我先送你回学校。”
“不不不，我自己可以回去，你还是去照顾善柔姐吧！”
“不那是小姐的命令！”青城说的果断。
“可是！”王琳有些担心不下。
“琳子你快回去吧！”楼梯口传来了响动。
王琳一抬头，一头卷发披在两侧，善柔脸颊有了血色，嘴唇微闭，“快走吧，不用担心我，可是你要是太晚回去我会担心的！”
“那好吧！”王琳拿着外套和青城一起出了门。
程水兰眼睛一瞄，奔到善柔面前，双腿一弯就要跪下：“对不起啊！”
善柔转身，桂姨上前从小包里拿着一只老参，关切的安慰道：“善柔，这是我托人一早从云南买的，拿来给你母亲补补身！”
善柔避来桂姨，凑到方老面前，“方老，父亲在时一向净重你老人家的为人，他曾说以前你俩一起挨过苦日子，每次告诫我，都说以后不管怎么样，让我们一定要记着，父亲已经走了好久！”
善柔说完，眼里含着泪光。
方老也是老有感叹：“真是多少年过去了，你父亲和我的关系是极好的，可一转眼过去，我非但没能帮衬你们，反而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真是对不住。”
善柔安慰道：“不要，这么说，这也不是您老人家的错。”
程水兰连忙截住话：“是啊爷爷，吴小姐都说原谅我了，你也不要生气了！”
“你，你……你看看人家，被你害成这样都肯原谅你，再看看你，做错事连认错的态度都没有，一味想逃避，这回我也帮不了你，我要对吴家负责，小芳报警！”
“爷爷不要啊！我可是你的亲孙女。”程水兰拿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亲孙女！”善柔凑到程水兰面前，“真的！”
善柔不明了的笑了笑，没有多话。
桂姨凑到老爷子面前：“老爷子，这可是你的亲孙女！”
程水兰使劲点了点头，“我错了，是呀，爷爷，可桂姨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可是你的亲孙女！”
“你虽然是我的亲孙女，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放心，等你回来，你依旧是我孙女！”方老一脸颓丧。
程水兰猛然从地上站起来：“你，竟然送我去警察局，你好狠，你是我爷爷，我才不要当你孙女！”
“水兰，你说什么！”方老一脸震惊。
程水兰指着面前的人：“你，你，你们都是坏人，想要抓我进去，一百年吧！”
程水兰看准门口，跑得没有影子！
方老一脸无奈，硬朗的身子忽然弯了腰：“善柔是我对不起你！”
善柔的目光沉下，想要上前安慰，她刚想往前，桂姨先她一步，扶住了方老。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出了吴家大门，善柔透过门缝，看到了方老有些憔悴的背影，心里多了一份不知因何而起的落寞。
桌子上还有王琳送她的酒心巧克力，她挑了一个吃到嘴里，苦涩的味道带着一丝甘甜，轻轻一咬，巧克力的酒味流到嘴间，纯纯的酒香，让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整个人很舒服，少了许多的烦恼，脑袋晕晕的，那什么事情都不会想，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天很黑，像个迷人的温床，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