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的晚上,莱茵国境内的一座荒废农庄,波多卡西杰倒在米料仓的草垛上,在辛得摩尔坏事做尽,雄雄不可一世的他,现在也会落得这副模样,懊恼、沮丧在心中徘徊,更多的是怨忿、暴燥。因潦倒而怨忿,因受伤而暴燥。他烦燥的大吼起来:“人呢!人呢!死去哪儿了?给我滚进来!给我药,止痛的药~!!”他吼完,牵动了身上的伤势,疼得他抱着胸口在草垛上打滚。
仓外的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进去,白天的时候帝魁突然大发脾气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谁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啊。
伊娜妮迦就在仓库旁边拉草料的木板车上守着,她听到了帝魁的叫喊,但没有进去,她希望等到点好消息再进去汇报帝魁。派去寻找药品和医生的人出去六、七个小时了,早应该回来了才对。
刑徒的队伍里本来还有两个会医术的家伙,昨天他们都走散了,再也没有回来。伊娜妮迦担心今天派去寻找药品的人一样不会回来了。
“伊娜妮迦!朱诺!你们这些混蛋,滚进来见我!不进来我就杀了你们!!”波多卡西杰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声音都变了形,破了音。
伊娜妮迦没办法了,从板车上跳下来,进入库房。
波多卡西杰显然痛到了极点,披头散发,身上沾满了稻草和谷壳,仍在地上滚动,落草垛堆里使劲的钻,希望能减轻点疼痛。伊娜妮迦站在旁边静静地瞧着,眼神中透着复杂。这个曾经受过漫长的恶毒诅咒的人,在阴冷的地下室,依然不曾放下强者该有的尊严与讲究,哪怕满身毒泡,仍然能穿戴整齐、干净。
可现在,他放弃了一切体面,威势、气魄荡然无存,只剩下在痛苦中挣扎,在绝望中呐喊。
波多卡西杰把脑袋从稻草中抬出来,斜着脸阴狠狠地一旁面无表情的伊娜妮迦,怪叫道:“别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我的药的,止疼药,快点给我拿来!”
伊娜妮迦摇摇头:“所有止疼药都用完了,麻醉药也没有了,还剩一些止血……”
波多卡西杰很突然的冲过去,重重一巴掌抽在伊娜妮迦脸上:“跟我说没用的东西干嘛?我要止疼药,现在!马上!”
伊娜妮迦低着头,脸上红肿了一大块:“真的没有了,我派人出去找药了,很快……”
情状疯癫的波多卡西杰一把掐住她,像捏小鸡崽似的捏着她粉嫩的脖子提到半空中:“你还敢跟我顶嘴了?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已经不行了,想要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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