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赌注
约翰对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有些惊讶，他眯起了眼睛，手指揉着发梢。“是跟格尼薇儿表妹有关吗？”
“是！”艾伦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赢了，我希望殿下能向光明之神发誓，替我保护好格尼薇儿！如果我输了，殿下也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我也会向光明之神发誓遵守！”
约翰笑了笑，“格尼薇儿是我的表妹，不用发誓我也会保护她。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向尼尔提出这场赌约，他不是更好赢吗？”
尼尔涨红了脸，对弟弟的小看表示很不忿。“哼！别说的我很好赢一样。艾伦表弟，你放心，不用赌约，我发誓会保护好表妹！”
“谢谢您，殿下！”艾伦朝尼尔鞠了个躬，又转过身看着约翰，“约翰殿下，您师从铂西瓦尔爵士，得到了您的发誓也就是得到了铂西瓦尔爵士的庇护，我会更加安心。”
“嗯，确实是这样。”约翰端起酒杯，摇晃着杯中的酒。“不过这场赌约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啊，我又没什么需要你做的。”
“您是怕输吗？殿下？”艾伦知道约翰的自尊心很强，用激将法应该有效。
“我怕输？”
这招果然奏效，约翰的胃口被一下吊起，“有趣，我接受这场赌约！不过我喜欢公平的游戏，所以赌注也要对等，我输了就会接受你的要求，但是如果我赢了的话……”约翰将杯中的酒饮尽，看着艾伦的眼睛，“我要你放弃作为伯爵长子的继承权！怎样，还要赌吗？”
“哥哥！”
“约翰！”
格尼薇儿和尼尔同时惊叫出了声，这个赌注可不是游戏级别的了，放弃继承权，就相当于放弃了作为贵族的所有权利与领土，这是个将自己的后半生都作为赌注的游戏。
约翰倒并不是真要赌这么大，他只是想让艾伦知难而退而已，他喜欢游戏，却也讨厌输的感觉，这场赌局他输了丢人难受，赢了却又显得很无情，索性还不如不赌。
“我接受！”艾伦淡然的说道。
“哥哥不要！”格尼薇儿大叫着站了起来，泪水充满了眼眶，“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万一，万一你要是输了的话……。”
万一输了的话会怎样，格尼薇儿不敢去想。
“表弟，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尼尔担忧的望着艾伦。
“我已经考虑好了，尼尔殿下。”艾伦笑了笑。
约娜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睁大眼睛看着约翰，“哥哥，要不换个赌注吧，这有点太过分了！”
“你真要赌？”约翰错愕的看着艾伦。
艾伦右手在胸口划十字，举起左手朝着天空，肃穆的看着约翰，“我，艾伦·西尔尼斯，在此向着光明之神发誓，如果输掉这场赌局，我便放弃作为长子的一切合法继承权！以上。”
约翰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照着艾伦那样做了一遍，“我，约翰·爱德华，在此向光明之神发誓，如果输掉这场赌局，我便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格尼薇儿表妹，直至我的生命终结！”
誓言已经出口，再无收回的可能。格尼薇儿咬着嘴唇，缓缓的坐了下来，双手紧张的绞在了一起。
“你定规则吧，话先说在前面，我讨厌输，所以不会让你的！”约翰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支撑身体，低着头抬起眼睛盯着艾伦，右手揉着额头的一缕头发。
尼尔明白自己的弟弟要认真了，刚刚的游戏他根本没有认真的在玩，就赢了那么多，艾伦表弟是赢不了他的。
“游戏规则很简单，一副纸牌，五十四张，你来洗牌，然后我来猜表面的第一张牌，猜中就算我赢，猜错就是我输！”
约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艾伦疯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公平的游戏！
“你疯了吗！”尼尔惊讶的望着艾伦，“要在这么多牌中猜中一张，概率只有……”
“五十四分之一！”艾伦咧着嘴笑了起来，脸上滑落一滴汗珠，“我就来赌赌看，那五十四分之一的几率！”
“有趣！”约翰的眼中闪动着光芒，他很久没在同龄人中遇到这样有意思的对手了，艾伦的自信令他兴奋的战栗。
格尼薇儿不明白艾伦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游戏规则，但是她相信哥哥，尽管她紧张到发抖。
约娜握着格尼薇儿发抖的手，安慰着她。
游戏开始，约翰熟练的洗牌，纸牌在他的手中仿佛听话的玩偶，洗的均匀而整齐。
艾伦双手合在一起，支撑着下巴，盯着约翰的洗牌的手，沉默不语。
约翰洗好牌，抽出最上面的一张，面朝着自己，对着艾伦笑了笑。“来吧，猜出这张牌的牌面！”
众人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艾伦。
鹰眼，开启！
艾伦的精神集中到了无以伦比的地步，除去大脑外几乎所有的器官都减弱了活动，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够！不够！还看不到！再集中一点！艾伦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汗珠。
艾伦眼中的世界失去了颜色，变成了由点和线构成的单一世界，渐渐的，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约翰手中的那张牌是完整的存在，而他终于看透了那张牌的牌面。
那张牌是，红桃皇后！
游戏结束了，我赢了！一丝微笑挂上了艾伦的嘴角。
他正要说出答案，却突然看到了约翰眼中自信的光芒，冷汗瞬间遍布了全身。那张牌为什么那么厚？不，不对，不是红桃皇后，约翰用了双翻的技巧！
艾伦的鹰眼再次开启，他紧紧盯着约翰的眼睛，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那张牌的倒影，放大，再放大！那张牌是黑色的鬼牌！
艾伦关闭了鹰眼，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次对于精神的消耗太巨大了，他甚至有种微微的眩晕感。
“有答案了吗？”约翰问道。
“是黑色的鬼牌！”艾伦笑了笑，“我本来想说是红桃皇后来着，但想了想还是觉得那张牌更像是黑色的鬼牌！”
将两个答案都说出来，以防止约翰调换牌序，艾伦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你确定吗？”约翰表现的似乎有点意外，但那抹意外转瞬即逝。
“我确定！”艾伦点了点头。
众人屏息等待约翰揭晓答案。格尼薇儿紧张到心跳都几乎停止。
“很遗憾，你输了！艾伦表弟！”约翰翻开了手中的那张牌，牌面是梅花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