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决心
看着被挂在木桩上的尸体，艾伦对佐尼特更加厌恶了起来，连自己人都能下此狠手，实在是有些过分。
如果卡洛斯不在乎面子，而是直接用村民来做威胁的话，事情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艾伦想起了教皇约瑟夫的话，为了最后的光明，任何的手段都不算肮脏，或许这句话并不完全是错的。
大多数村民看到尸体就吓得折返了，艾伦并没有在这些人中看到老婆婆的身影。
“你好，有看到一位老婆婆吗？她穿着……”艾伦描述了老人的穿着长相，村民摇了摇头。
问了许多人，艾伦依旧没有得到答案，他不断的深入，到最后已经看不见村民的身影，或许在下一刻，他碰到的就是凶狠的野猪党。
“小子，警告你别在往前走，就算你有亲人在我们野猪党里，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艾伦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躲在房子后面，只露出一半的身体。
“我奶奶在附近，你们有看到她吗？”
“你奶奶？啊，我想起来了，有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非要见我们的首领，不知道是不是她。”
艾伦的心沉了下来，“佐尼特在哪里？”
“小鬼，谁允许你直呼我们老大名字的？”
艾伦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使用魔女时间，已经到了这里，就算硬闯他也要过去。
说话的野猪党忽然发出了呜咽的声音，艾伦打开鹰眼，看到野猪党被身后的人影捂住了嘴，扭断了脖子。
“呦，又是你，好巧啊。”阿瓦儿从墙后走出，冲着艾伦摆了摆手。
“船长，你怎么在这里？”
“被关的太久了，出来活动一下身体，”阿瓦儿伸了个懒腰，“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躲在他们船上来到了这座岛，是吧？”
艾伦点了点头。
“那你的奶奶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个老奶奶救了我的命。”艾伦没有撒谎。
“原来如此，”阿瓦儿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简单，不如这样，我正要去找佐尼特，你陪我一起去，如何？”
“好。”
佐尼特面带阴郁的望着眼前的老人，嘴角抽动。
“老家伙，你有种再说一遍！”
“投降吧，卡洛斯亲王会赦免你们的。”
“是谁给你的勇气来这里找我，嗯？”
“是我死去的儿子，是岛上将要失去亲人的村民，是我自己的良心！”老人的眼中流出大颗的眼泪，“我儿子本来是个老实的渔夫，却因为崇拜你，不听我的劝阻加入了你们，他跟着你们烧杀辱掠，死是罪有应得，是神对他的惩罚，亲王殿下宽宏大量，提出赦免，你们应该就此回头！”
佐尼特抿着嘴，“你儿子是谁？”
“他叫达尔曼。”
“达尔曼，嗯，我记得他，他是个英勇的小伙子，临死前还高呼着我的名字，把刀插入了敌人的胸口。”
“别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老人泪流不停，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
“你认为这是耻辱？不，这是荣耀的象征！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互相杀戮，互相吞噬，赢的人获得荣耀与权利！”
“神会惩罚你的，魔鬼。”老人的身体颤抖不停。
“你不配做达尔曼的母亲，你玷污了他的荣耀！”佐尼特声音含着一丝狠毒，“看在你儿子的份上，快滚吧，滚去卡洛斯那里舔他的靴子，我的兄弟们会跟我战斗到最后一刻！”
老人没有回答，她低下头，显得有些异样。
“来人，把她扔出去。”佐尼特摆了摆手。
然而还没等人上来，老人忽然冲向了佐尼特，她的手中握着一个银色的东西，那是一枚匕首。
佐尼特毫无防备，被老人刺中了腰间，他握住老人的手，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老大！”手下见状要冲上来。
“别动！”佐尼特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坐姿，腰间的伤口往外渗着血。
手下闻言怔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前半生跟随多拉贡四处征战，后半生作为野猪党首领烧杀辱掠，身上的伤口都是敌人给的，然而只有这一个，是你给我的耻辱，老东西，你要付出代价！”
艾伦摸索着身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阿瓦儿好奇的看着他。
“卢克雷齐娅给我的匕首，可能我忘记带在身上了吧。”
“这个给你，”阿瓦儿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艾伦，“会用吗？”
“会。”
“那就好。”
艾伦跟随着阿瓦儿一路前进，因为艾伦拥有鹰眼，所以能避开大部分的野猪党，剩下的少部分也被阿瓦儿利索的收拾掉了。
“喏，前面就是佐尼特的所在了，怎样，有多少野猪党？”
用鹰眼扫过，艾伦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数字，“至少有八十多个，想要溜进去几乎不可能。”
“为什么我只看到二十几个？”阿瓦儿无奈的笑了笑，“唉，我在海上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的眼神已经很好了，结果跟你一比像个瞎子一样。”
艾伦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一个方向，整个人仿佛丢失了魂魄一样。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阿瓦儿顺着艾伦的目光望去，一座房子的门前架着一根木桩，木桩上吊着一个尸体，那是一个老人的尸体。
“这些禽兽，连老人都不放过！”阿瓦儿咬了咬牙，“野猪党会受到应有的报应！”
“不够，”艾伦低下了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卡洛斯会赦免他们，这样不够，他们不该活着！”
艾伦仿佛变了一个人，阿瓦儿从他身上看不到刚刚那个男孩的影子。
“我错了，我不该给卡洛斯那个建议，”艾伦喃喃自语，“他们一个也不该活着，他们一个也不配活着！”
“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艾伦缓缓抬起了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船长，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抓住一个野猪党，然后故意放了他，让他散播消息，就说卡洛斯在撒谎，那些投降的人不会得到赦免！”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艾伦闭上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这些野猪党一个也不会活着，他们都会为自己所犯的罪付出代价！”
“你要怎么做？”
“我要给卡洛斯写一封信，信上有全歼野猪党的办法，”艾伦看了阿瓦儿一眼，“船长，请你帮我代为送信，告诉卡洛斯写信的人是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