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居何,维芜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从木桌到卧榻,就这样短的距离还挪了十几步,直着不敢走,免得又撞到什么不该撞的东西,只能像只粉红螃蟹,一步一挪地横着走。
手里还得扶着一截藕颈,即使经过了居何的妙手回春,也不能免遭残余之痛。
维芜小心翼翼地躺下,直至腰部与床榻持平,四肢和身躯与床榻贴合,脖颈卧在了软塌塌的枕头上,整个人才称得上放松。
夜色阑珊,本应睡意正浓的维芜却怎么都睡不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无神地看着屋顶下的帐顶,两只黑亮的眼珠子提溜打转。
久时,一声哈欠过后,眼珠上面蒙了一层薄泪,女子不适地将双目合闭,一道水光自眼角滑出,最后被脸颊鹳骨凸起托住,就是这偶闭的双眼直到第二日早上才睁开,泪光已干,只剩泪渍尤在。
刚开始时,维芜不敢转动脖子,可后来,等梳洗动作多了后,发现脖颈并不像昨日疼痛难动,只是还是有些酸软,大胆地把脖子往右边倾斜,咦,能动。
维芜把着左边胳膊,转了一圈,“咯吱”脆响,骨节相撞,左肩似是得了舒缓,不再那么僵硬。
一处缓和了肯定不够,前伸胳膊,左曲腿,后仰脖子,右侧腰,最后脖子周圈一转,舒爽完美!
事毕,才满意足地去了大厅吃早饭。
“嗯……今天的早饭那么丰盛。”大老远就能看到桌上一片焦糖色。
看不清是什么没关系,这色儿一看绝对是要吃大餐,是什么呢?东坡肉?蜜糖鸡翅?还是红烧牛肉?
知道今日的早饭不简单,步下生风,急不可待地朝那大圆桌跑去。
“明葵,慢点,当心摔了。”耳边传来居何担心的声音。
“是啊,小葵,走慢点,又不是没东西吃。”居隐也跟着附和。
维芜心想:昨儿个饿了一天,临末了才吃了一顿,这不,今儿个一起来,胃里就没东西了,此刻见到有好东西,哪儿还把控得住。
“咳咳,师父,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话对着居隐说的,眼神却是瞄向了桌子。
酱烧鸡脖、红烧鸡脖、凉拌鸡脖、清炒鸡脖、麻辣……就连喝的粥里好像都是……
维芜坐下,拿汤匙舀了一口红绿白参杂的浓粥,嗯,总算有点菜色了。送入口中,米香醇烂,菜香添味儿,只是这细细咀嚼,怎么还有点硌牙。
“明葵,这顿可是专门为你做的,好好补补,你尝着这鸡脖粥怎么样?”
果然猜的没错,连粥都是鸡脖。
“咳咳咳”硌牙的骨头卡在喉咙里,险些没下去,拿起一旁的热茶猛灌,才不至于出糗。
居何看着拿茶杯的女子眼含深意,却没有说什么,专心盘中的鸡脖餐。
对面的扶桑和谢潇潇眼神黯淡,一个忧伤满满,一个面目狰狞。
谢潇潇正要站起,拍桌而走,可身旁的扶桑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时走不得,看居何细品鸡脖,也拿鸡脖泄愤。
“嗯,好吃,这酱烧,浓油酱赤,咸甜适中;再尝个麻辣的,嗯,麻辣鲜香,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