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局 如释重负，心甘情愿
“麦将军，事出突然，耽误了你们军部的前线战事。”
“我去不去也都是大胜，唯一的遗憾是我军功章要少一个了。”麦冰一改方正的形象，和鲁德成说话时还有点幽默。
“哈哈哈哈，国内的事办好了军功章也不会少你的。”鲁德成听出来麦冰是在开玩笑。
“你要的那个人的信息我已经有了，什么时候给你？”电话那头，麦冰在一个很隐蔽的房间里。
“可能要到明天了，今天魔法部也出事了。”
魔法部的事情发生时附近没有多少行人，部门内的当值人员也都死的死伤的伤，所以事情发生后一直还没有公开。
“什么？魔法部出事了？”
“嗯，消息被我封锁了，还没公开。”
“是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不过初步判断应该是黑手党所为，和凌晨火车站的事是系列事件。”鲁德成尽量用简练的需要描述了一下。
“嗯……这么说的话，这次的事件很严重了。”麦冰听出来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从龙口镇事件开始谋划，一直到今天的魔法部，这要花很长时间布局才能达到的吧。”
麦冰看出了事情的一个突破点，对方谋划了很久。那就说明他们要找的线索也有很久了。而时间拉的越长，线索就越可能已经断了。
不过凡事无绝对，也有可能因为时间的流逝，过去看不到的谜团已经逐渐浮出了水面。
“如果我们将注意力放在付锦礼身上……”
“嗯，应该也可以兼顾到时间线。”麦冰道。
“对，我就是这个考虑。”鲁德成顿了顿，“我……可能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听着鲁德成的话有点吞吞吐吐，麦冰道：“你说吧。”
“要麻烦你们小队调查一下稽核司，我怀疑在稽核司也有内鬼。”
鲁德成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情，但又没有办法，这就是事实。
“宁致是吗？”军部的消息一直都是很快的，就算是和转职稽查全国的稽核司相比也不弱。菲欧娜在青龙湖出现的事，麦冰很快就知道了，所以他并不意外。
“唉，也是家门不幸。宁致本来是小女推荐的人，没想到竟然是白虎国的探子，也是怪我一时疏忽。”鲁德成想到一会回去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女儿，就一肚子的苦涩。
“这也没办法，敌人确实谋篇布局了很久，以有备算我们无备。”麦冰安慰道。
“不提这个了。不过这事也不算太糟糕，至少暂时我在付锦礼那边还是安全的，那我就还可以继续发挥点作用。”
“哈哈，行啊，那我就大肆宣传我要查你，不，是军部要查你，让你直接曝光在太阳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鲁德成是稽核司司长，稽查全国。”
“对，我就是这个想法。与其我们和他们玩阴的，不如利用我们在明的优势，直接把阳光照过去，逼的他们无处遁形。”鲁德成听出来麦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兴奋地道。
这一兴奋，人说话就容易大声，声音大了，就容易泄露秘密。
不过好在鲁德成是在医院的隔间，外面躺在陈长卿、旁边坐着郭歆和菲尼克斯。那气氛太尴尬，自己没办法，才逃到隔间的。
听到隔间里传出来的笑声，菲尼克斯和郭歆看向隔间。
“司长好像很高兴。”郭歆道。
“心里的话有人听。”菲尼克斯回答。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将视线撇开了。
“谢……谢你。”郭歆脸一红。
“不用谢我，是姜史昂出手的。”菲尼克斯道。
“姜部长吗？没想到他还有在坚持魔法啊。”郭歆抬眼看着天花板感叹道。
“嗯，所以你也不要放弃，灵魂的事我帮你想办法……”菲尼克斯很自然的就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真的吗？”郭歆的声音藏着喜悦，那是想控制都做不到，由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
“额……嗯……当然是真的。”菲尼克斯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来。不过听到郭歆喜悦的声音，心情真的很好。
应该说也是种如释重负吧。
郭歆悄悄伸出手，握着菲尼克斯的手。
“其实我的身体我很清楚，他去前线的时候我本以为自己等不到他了……”郭歆说着，有点哽咽。
“还好等到他回来了。我现在很幸福，真的。从上周其实就查出来了，但他一直脚不沾地的在忙，我也没办法和他好好说。”
菲尼克斯感受到郭歆的情绪，那是一种她没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可能是太久没有在人世间出现，也可能是她原本就不是人类。
那是一种极度克制的悲伤，但又有种释放出来的舒畅。里面有喜悦，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可在如释重负地卸下压力后又回荡着不甘。
菲尼克斯注视着郭歆，郭歆看着陈长卿。
自己的出现真的打扰到他们了……
菲尼克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这对原本甜蜜幸福的情侣，已经就快要步入婚姻殿堂，品尝爱情的果实。可自己出现了，还在全国人民面前毁了他们的幸福。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菲尼克斯想着。
这是一个她现在没有办法得到解答的问题，也是她不知何时才能解答的问题。
“说真的，如果你能帮助我解决灵魂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你最终没有解决，我也能接受。”
郭歆眯着眼笑着，眼角分明挂着泪花。
“难的不是阵法，只要有幽灵兰，一切都不难了。”
菲尼克斯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能不能顺利带回来，能不能赶得上郭歆的消耗。
“但愿一切顺利吧。不说我了。他呢？”郭歆转过身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他是受伤，如果可以……”
菲尼克斯突然停住了，一脸茫然。
心里有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
“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吗？”郭歆听出菲尼克斯应该是有办法的。
“办法倒是有，不过这个办法……”菲尼克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郭歆猜到了什么。
“你是想用灵魂治疗灵魂？”
菲尼克斯没有回答。
“看来是了。”
郭歆也不知道面对这个话题该如何回答，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突发奇想能不能有效，如果真的施行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如果想救他，就大着胆子地试试吧。”郭歆像是在给菲尼克斯壮胆，大声道。
“我……你真的愿意吗？你可能整个灵魂都会消失的。”
菲尼克斯双手抓着郭歆的肩头，焦急地问道。
“我愿意啊，只要能救她，怎么样我都愿意。”郭歆笑着继续道，“再说我原本也要死了吧，如果找不到幽灵兰，我也是一样的结果。但现在能救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求，遂了我的心愿。”
“你……真的想好了吗？”
菲尼克斯很郑重地道。
可马上就要摇着头，像拨浪鼓一样，“不行，我还是不同意。这么做你的牺牲太大了。我相信就算陈长卿醒了，他也不会同意的。”
“对呀，他醒着肯定不会同意。因为我也不会同意呀。”郭歆道
“那你……”
“但是他现在受了重伤，还是那种没有办法治疗的那种。他昏迷了，可能会永远昏迷下去，对吧。”
郭歆其实知道陈长卿的状况，就算没有菲尼克斯那样的可以看穿灵魂的能力，她也能从朝夕相伴的细微之处发现。
陈长卿的灵魂现在很弱。
和以前能够包裹住自己的宽厚不同，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只受伤的雏鸟。因为从窝里掉了出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犹豫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继续这么下去也没办法帮上忙，甚至连正常工作都不可能。那我还算什么国家的公仆，我还算什么特勤局刃级。”
郭歆说着，站起身继续道：“菲尼克斯，别犹豫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事的。”
“并且我也相信你，会保留住我的灵魂，待到找到幽灵兰时，能让我重新复活的，对吗？”
她的笑，好温暖。
菲尼克斯负罪的心，感觉有一束光照了进来。那种软软的，暖暖的，被包裹的感觉。
“你的父母怎么办？”
“他们……确实很对不起他们……可换成是陈长卿的爸妈，他们也会心痛啊。两害相权取其轻，我的作用本就要比他小，用我换他很超值啊。再说我不是真的消失了呀，你们会救我的，对吗？”
郭歆其实心里还是害怕的，因为她知道菲尼克斯对陈长卿的情谊，她也害怕一旦自己消失了，陈长卿是不是真的会和菲尼克斯双宿双飞，远走高飞。
可看着躺着床上一动不动，气息都在修炼减弱的陈长卿，她心软了。
她觉得就算是用自己去换，就算最后是她不愿看到的结果，她也是愿意的。
不会后悔，因为这是她心底的希望。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应该会比和我更般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