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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破上京,擒乾后!

  坐在貔貅背上的平西王,

  背,挺得不是那么直,但却不给人以吊儿郎当的感觉,或许,眼前的这一切,对于他而言,真的不算什么,也不足以让他去郑重对待。

  有些逼,是需要装的,但再怎么掩饰,都可以发现那一抹刻意。

  而有些,则已经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就比如跪伏在地上的福王赵元年,他跪得,很自然;

  甚至,他喊出的“父亲大人”,在场,也没人去嘲讽和戏谑于他。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种境地下,为了活命,尊严什么的,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都不是那般的重要。

  再者,

  燕国就算是在梁地败了一场,但到底比所谓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要高上太多太多,大燕国,依旧是一尊疲惫却仍让人敬畏的庞然大物。

  燕国的实权军功王,

  收乾国的一个藩王当“义子”,

  有何不可?

  反而是跪着的那位,高攀了呀。

  这种账,其实很多人都会算,也很清晰。

  陈仙霸翻身下马,抽出了刀,行步于前;

  刘大虎和郑蛮,紧随其后,再之后,是一众燕军甲士,鱼贯而入。

  他们进入了王府,同时也控制了王府。

  作为王爷的下榻之处,必然得确保绝对的安全。

  自始至终,赵元年都跪伏在那里,没动。

  当前些日子薛三带来口信时,年轻的福王,感到羞辱,感到愤怒;

  但当平西王本人出现在其面前时,

  羞辱啊,

  愤怒啊,

  都不见了踪影。

  那种被完全碾压和支配的感觉,也是能让人轻松和释然的。

  郑凡从貔貅背上下来,

  徐闯走在最前面,剑圣走在其身侧,阿铭落在身后;

  平西王本人,走到了王府的台阶上;

  略微停步,也没刻意地低下头,再看看跪伏在地的“儿子”。

  其实,本可荒唐;其实,本可无礼;

  胜利者,可以尽情地践踏失败者的尊严,以获得心灵上的某种成就和慰藉。

  比如,

  就在这里,

  就在这福王府大匾之下,

  问一声:

  “你娘还好么?”

  若是觉得不够,

  还能问:

  “你娘想孤了没?”

  可到底,还是失了格调,没那个意思了。

  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故地重游,

  这个地方,

  我曾来过,

  现在,

  我只不过又来了一次。

  最终,

  郑凡迈过了门槛,没和赵元年说一句话。

  赵元年闭上了眼,身子微微一歪,也不晓得是累的还是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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