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滴落而下,浸湿了衣襟领。印堂有若隐若现的黑气缠绕,从丹田处缓缓而升的乳白色灵力涌去与黑雾萦绕在一起。
楚离央陷入了梦魇。
这里是哪里?
楚离央的头很疼,像要撕裂成两半,扯拉着她的神经,梦里的一切混混沌沌,让她感到极不真切,无法集中精神力思考。
乳白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地夹杂着几丝黑气,透着一股邪气。
楚离央目光游移地向前走着,迷雾背后好像有一些人在争斗,她径直走上去,刚刚拨开云雾见月明。
一把剑横空而刺,插在了楚墨言的胸膛,令心云双手满是鲜血地举着剑,剑尖的一端在楚墨言的心脏上。
楚离央的大脑停止了思考的能力,想要尖叫阻止,却发现如论如何都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双脚被死死地定住在原地,移动不了半分。
不要啊!不要!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泪腺这么发达,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留下,滴在她脚下的大地里。
泥土像有了生命一般,贪婪地吃着楚离央的眼泪,吸取里面的灵力。
昏睡中的楚离央印堂之上的黑雾愈发浓厚,将与之对抗的灵力渐渐压制,呈现出上风。
楚离央的双眼已经发红,她拼尽所有的力气,也无法摆脱禁锢,楚墨言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即便是玄色的衣衫,楚离央仿佛能清晰地看见那股血色越来越深。
站在对面的令心云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紧紧地抓住手里的剑。楚离央认识这把剑,它是楚墨言一直贴身的宝剑,也是楚墨言担任楚家家主前从剑冢带回来的。
剑冢中的剑有剑灵,认主之后自会护主。可就是这把护主的宝剑,此刻被握在了令心云的手里,刺进了它认可守护的主的胸膛里。
何其可笑!何其荒唐!
楚离央的心里有一万个理由否定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却不能消除半分她心中的恐惧。
面色越发苍白的楚墨言似乎能看见被梦魔禁锢中的楚离央,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熙,比阳光更炙热,比寒冰更刺骨。
然后直直地倒去。
爹!
恐惧无限地放大,可是她却丝毫都不能挣脱开来,她僵硬地侧过头看向令心云。
却见她将刺入楚墨言身体内的剑抽出,神情痛苦地擦拭着上面的血液,红得刺目,红到仿佛天地都被鲜血淹埋。
令心云一边擦,一边笑了起来,嘴里呢喃着却听不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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