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沾染鲜血的双手

“刘婆，这两个不错。不怕死，带回去练练试试吧。”居乃邑缓缓开口。

　　这个老婆婆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弯着老腰向潇潇两人走去。“大人看中你们俩了，救了你们的小命。还不赶紧谢谢大人？”

　　潇潇低着头不敢抬头，无双跪地连忙喊到“谢谢大人救命！”

　　两人被锁上了脚铐，像犯人一样被压了两日，然后到了一座荒山。此时天还未亮，潇潇分辨不出这是个什么地方，七弯八拐的被带进了山，然后又走了半个时辰几人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口由一块三米高两米宽的巨石拦着，居乃邑不知道按了哪里的开关，巨石“轰轰！”的响了几声然后让出了一条灰暗的小道。在这门口两人就闻到了一股刺鼻腥臭味，潇潇忍着干呕的感觉被身后的老妖婆，也就是刘婆推搡着前进。

　　居乃邑带着走了几十米，这几十米走的并不安稳。潇潇隐隐约约听见脚下有人在痛苦的哭泣，呐喊，求饶。而且路上墙壁上也是有着丝丝血痕。

　　潇潇硬着头皮不去听不去想，又走了几十米，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这楼梯更是血迹斑斑，血手印脚印密密麻麻的几乎铺满了每一层阶梯。

　　等到了地下一层，那些哭声喊声清晰了许多，下面是一个个监狱，监狱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神情呆滞，不知所以。而且大部分都是孩子。看着这一个个同龄人，潇潇在想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

　　穿过约百米的走廊，又是一个楼梯，这个楼梯的血迹比上一层楼梯的血迹要多的多。甚至还有些白骨镶嵌在带血的墙壁上。居乃邑见怪不怪的踩碎了不知道是谁的骨骼，那白骨“咔嚓！”一声碎响在脚底化为粉末。潇潇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无双也是头皮发麻，虽然无双是个小混混。但是毕竟还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然后继续的，地下第三层。这第三层就不一样了。满地已经被鲜血浸泡的变了颜色，乌黑发臭熏人眼睛脑子疼，满地的残肢断臂白骨，。

　　潇潇顿时吓得后退半步却没有叫出声来，这几天她见的实在太多了。已经知道控制内心的恐惧了。“很好，刚才你要是叫出声来，那个人头就会换成你的。”居乃邑像是在聊家常话一样，对于潇潇无双两人来说这无疑不是催命。

　　“就这吧。”居乃邑随手指了一间空牢房，刘婆推开牢门将两人推了进去。

　　“这是哪里啊。。。”等两人走后潇潇鼓着胆子问了句。无双摇摇头，“不知道。”

　　潇潇吓得都要晕过去了，这感觉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这时候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温暖的手，无双搂着潇潇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洒洒你别怕，他说什么我们听什么就能少受点苦。到时候等我们出了这个鬼地方。我带你去山里抓野鸡，带你去果园偷果子，带你去看瀑布看日出。。。”

　　潇潇本想说自己真实名字，但是听着无双这一句句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成真的幻想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倚靠在无双的肩膀上。

　　熟睡中的两人被沉重的锁链落地声吵醒了，刘婆转了转自己那老的快要掉渣的脖子笑嘻嘻的道，“在这种地方还能睡着。你们俩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了，出来吧。”

　　潇潇无双慢慢的从血地里走着，路过了昨晚上吃人眼珠的牢房，才发现这个牢房里面的孩子已经被挖去了一只眼睛，砍去了半条腿，怨不得这个人要跳着，他只有一条腿。

　　潇潇和天赐被带到了第四层，第四层安静的甚至可以听到他人呼吸声。这第四层里面居然有上百个人，全都是被捆上了脚铐。而这百人外圈围着两圈黑衣人，九层高的血印阶梯上端坐着饶有兴趣的居乃邑。

　　潇潇和天赐被推到了人群中，潇潇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最上面的居乃邑，居乃邑坐着深绿色的青铜躺椅。躺椅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奇怪的符文，符文的一笔一划都是用血液绘制。而居乃邑身边赫然站着一个眼熟的男子，潇潇双手摩擦紧张不已。这个人居然是杨胜！

　　还好潇潇个字小，站在人堆里面找不到。不然杨胜要是发现自己在这，又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结局。

　　过了一会，又进来了一些人，这些都是在牢房里面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孩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岁。潇潇看着这些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心里不是滋味。同样都应该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年纪却遭遇了这等待遇。

　　潇潇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头发弄到前面，尽量遮住自己的脸以免被杨胜看见。黑衣人们用鞭子抽打着那些走的较慢的残疾孩子，一直走到了中央。

　　而后黑衣人随便从人堆里面捞出了十个孩子，一个孩子面前扔一个残疾孩子。然后在两人中间放了一把半米长的刀。杨胜往前走了一步，“拿着面前的刀，杀了对面那个人。”

　　对于这句话，那些残废的孩子目光中没有一丁点的震惊，只是紧紧的盯着地上的这把刀。而被拉出来的十个人却是满脸的不愿意，他们都是些孤儿虽然每日混在市井也不过是为了骗一口饭吃，今天却拿着一把刀叫他们杀人。这种事也都是第一次了。

　　两个人一把刀，这二十个人对立的站好了。杨胜兴致勃勃的看着地上像狗一样的残废们，“开始！”

　　开始是喊出来了，但是却没有一个敢动手。看着地上的刀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而那些残废了的孩子们双目中也没有恐惧，反而有一种终于可以死掉的平静。

　　杨胜等了十秒下面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有些气急，“我再喊一次，你们要是再不动手，我就让你们变成和他们一样！开始！”

　　“啊！！”一个身材明显比同龄人要高大的先动了手，输出全靠吼，闭上眼睛拿着刀一顿乱砍。也不知道砍了几刀，一直到杨胜开怀大笑叫停了，这个孩子也还是乱砍不断。

　　直至筋疲力尽，才终于睁开了双眼，对面原本就残废了的人已经被砍的辨认不出来那是个人了。残肢断骨的飞了满地，“哐当！”这个杀了人的男孩子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死人。人虽然死了，一双充血的眼睛却还是没有闭上。满眼的狰狞与怨恨死死的盯着这个凶手。“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阿娘我杀人了。。。呜呜呜呜。。。”胖子扔下刀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没哭一会突然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四下张望了几眼，然后猛地向最上面的居乃邑冲了过去，杨胜一脚将胖子踹了下去，可是这个胖子就向是疯了一样抓狂的想到居乃邑的位置。

　　居乃邑哼了一声，杨胜抽出刀就朝着被压住的胖子那走去。而胖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最上面的居乃邑。杨胜将刀狠狠的插进胖子的小腹，而胖子只是哼哼几声依旧挣扎着。

　　杨胜一把抽出了刀，胖子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同时压着胖子的两名黑衣人松开了，而此时地上的胖子突然又站了起来再次冲向了居乃邑，潇潇吓呆了，本来胖子拿着砍刀将一个活人大卸数块就很让人作呕了，此时已经被刺了一刀的胖子居然能又站了起来。

　　杨胜又是一脚将胖子踹了老远，胖子在地上拍了两秒再次爬了起来。杨胜这下也是感觉不太可能了。刚才那一剑就算这小子命大再加上他这八成力的一脚怎么可能这个胖子还能站得起来。这一脚要是踢在潇潇身上，估计瘦小的潇潇早就一命呜呼了。

　　杨胜又踢了胖子一腿，胖子再次爬了起来，就像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直在支撑着一般。杨胜这下心里也有些害怕了，壮着胆子上前两步一刀砍下了胖子的脑袋。

　　人头分离的胖子总算是在地上扑腾了两下没有再站起来。

　　杨胜回头带有疑问的看了看居乃邑，居乃邑也是摇了摇头。而后沉默了几秒，“你看着吧，我先回去处理别的事了。”起身走了。

　　杨胜心道你这个老东西，被吓跑了还装什么事务繁忙。等到居乃邑出了山洞，杨胜也对着黑衣人说你们看着我先忙别的去了。撂下众人转身走了。

　　而刘婆却不怕这些东西，年迈的身子慢吞吞的走上台阶。让手下将刚才那几个不敢杀人的孩子一人断去一条胳膊一条腿，然后又重新拉了一波人上来。

　　在这些人眼里，人命就这样轻贱吗？潇潇低着头，其实已经因为自己死了不少人了。只不过自己的双手还没有沾染过真正的鲜血罢了。

　　终于潇潇和无双被推了上去。无双手起刀落一刀完事，利落的就像经常做这种事一样。刘婆看着点了点头，但是无双的目光一直在潇潇身上。

　　潇潇一直哆嗦着，对面那个血淋淋的活人。就是昨晚上那个人！满眼血丝又阴险又混沌，明明是个活人却像死人一般停滞不动。潇潇紧紧咬着唇和那人对视了十多秒。无双着急了，“就是手起刀落的事，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你在流浪之家跳楼的勇气去哪了？动手啊！”

　　潇潇含着眼泪闭上眼睛，从心里发出绝望的嘶吼“啊啊啊啊啊！”

　　“啪！”人头掉落的声音。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不知道在看向什么方向。人头滚了几圈在地上划出了并不好看的轨迹。

　　潇潇吓得把刀扔了出去，血溅到了潇潇的脸上手上衣服上。潇潇的嘴唇哆嗦着憋出来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