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中一群老人盯着一个少年郎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安从来不觉得这些老家伙的笑容充满善意,事实上这些人就属于他之前归纳的“士绅精英”。
看上去像是谆谆长者,但若是这么想那可就是被他们欺骗了。
这些人可不是那些迂腐的只知道遵守儒学礼法的冬烘先生,恰巧相反能做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
“长生做的策论当真是让我等这些老家伙耳目一新啊!这便是你的家学所致?”
朝中重臣在紫宸殿中举行的不是朝会,而是类似于一种御前会议一般的存在,所以王钦若也没有什么顾忌,只是他看向叶安的表情让叶安觉得瘆得慌。
叶安叉手微微一礼道:“正是叶安家学所致,叶安的家学虽重格物,但不敢忘却儒学之本,只是多以杂学而充眼界,以格物为发源罢了。”
王钦若的眼神微微一凛:“哦?!好大的口气啊!那不知长生家的儒学是何模样,可否对我等细说一番?”
这就是考校叶安背后的家学对儒家的理解了,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实则分量很重,儒学可不是简单几句话便能概括。
王钦若这么做就是为了试探叶安的“家学”,从他刚刚所作的两篇策论来看便可知晓叶安的家学非同一般,但另一个蹊跷问题便浮上王钦若的心头,儒学和别的学问不同,需花费大量的精力,甚至要揣摩其中的道理,感悟其中的圣人之言。
要能做到融会贯通才算得上是真正懂了儒学,但叶安的年岁放在这里,就算是他天赋异禀,七八岁的年纪便能熟读四书五经,那他也不可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便能通晓儒学之中的“道”。
何况他对格物还如此精通,最近王钦若打听了不少关于叶安的消息,越是打听到的消息足够多,心中的惊疑便越多。
不光格物,他叶安对商贾之道,对道家,对权谋,甚至是对兵事都有所涉猎,还有一副不弱的身手,单单是一样拿出来都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何况是全部集中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这就是最大的不妥!
只不过叶安并不在乎王钦若心中的想法和猜测,对于他来说,今天今日既然是已经走不了的,那就不妨把戏往大了整。
叶安看了看御座之上的刘娥以及小皇帝赵祯,微微一笑道:“原本是不打算把家学中的儒学之道拿出来显摆的,我家长辈对此常说锦绣腹中气自华,显露于人不如花。”
“哈哈,虽说通俗了些,但却是这个道理,未曾想长生的家学居然还有如此内敛之处啊!”王曾笑眯眯地在边上开口,只是语气中多为调侃,并且扫了一眼王钦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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