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范仲淹与叶安兵分两路。
范仲淹负责安民以及从宿州城的富户,粮商手中筹措粮食以稳定大局,派人写下安民告示张贴在城中各处,同时派出衙役敲锣宣讲,效果还是有的。
原本麻木的灾民已经开始向州衙聚集,他们不知安抚使是个什么官,但他们这下知道安抚使比宿州城中的太守管用。
而叶安则是负责追查官仓粮食的下落,从自家马车中取了梨花白和肉干,叶安亲自命铁牛去请刘钊来倌驿相谈。
作为宿州保静军都指挥使,刘钊起码对宿州城的情况有所了解。
刘钊忐忑的进入倌驿,本以为叶安是对他训话,但看着眼前的肉干,美酒,白馍,他便不争气的开始咽口水。
就算是作为保静军的将主,他那里的吃食也只能说是果腹而已,厢军的钱粮往往被一层层的克扣,他又不忍剥削下面的兵卒,自然也就寒酸了些。
自从宿州发了旱蝗之灾,他也就没吃过几顿肉了,见桌上的鲜红的肉脯油光发亮,早已忍耐不住。
“莫要拘谨,我今日算是宴请咱们军伍之中的兄弟,你若是这般拘谨反倒是让我不自在了些!”
瞧见刘钊的拘束,叶安不拘礼节的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走向餐桌,就这一下便让刘钊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什么时候他这厢军的都指挥使能受到如此看重了?
哪次有上官路过不是趾高气昂,若是武将还好些,若是文官那便是将自己当作仆从来使唤嘞!
惶恐在桌边抱拳施礼,刘钊这才在凳子上坐了半个屁股:“叶侯这般亲切末将惶恐,若有能用得上刘钊的地方,定然不敢推辞!”
这话虽然说的虽没有在范仲淹面前说的好听,但却充满了真诚,他刘钊一个月才多少的俸禄,能从保静军中捞多少的油水?“效死命”之类的话不过是对范仲淹这个安抚使的客套之言罢了。
刘钊深知叶安单独来寻自己,必定有事要问,但叶安却不发问而是举杯道:“你心中有底便好,本侯自不会刁难你,更不会让你去做得罪人的事,本侯也曾在军伍待过,自然知晓你的不易,能将千余人的厢军维持如此,以然是大不易啊!就冲这点,本侯也要敬你一杯!来,来,来,饮胜!”
虽说知道叶安是在给自己灌迷魂汤,可刘钊血气方刚的性子还就是吃这一套,在叶安面前的心境借助酒力很快便不设防了。
三杯酒下肚,叶安便从他口中得知这大宋的厢军与禁军相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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