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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没钱

城内熙熙攘攘,络绎喧嚣。

  买菜的麦饼的卖糖,喝茶的遛鸟的吃早饭的,人们在以自己的方式,开启新的一天。

  苏上锦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是真想把一条街都买回去。奈何囊中羞涩,只能强咽口水。

  再看岁荣,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个烧饼,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苏上锦眼巴巴地看着她,道:“岁荣小姐,借点钱呗!”

  岁荣立马捂紧自己的钱袋,防备地后退两步,道:“不借。”

  苏上锦满脸黑线:“我是小姐。”

  岁荣:“小姐也不借,你都是有借无还的。”

  苏上锦挫败地转身,耷拉着肩膀无奈地往前走。

  想她也太失败了,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少夫人,穷得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连个婢女都比她富有。

  不行,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

  正琢磨着手里怎么来点钱时,忽而的鼻子里窜来一股香味,苏上锦狗鼻子的吸了吸,兴奋地寻香找过去。

  香味是从一个卖花生瓜子的摊贩前飘出来的,苏上锦驻足摊前,眼里大放异彩。

  “小姐想买瓜子还是花生?”老板热情招呼。

  苏上锦指着一袋子的花生道:“这是五香脆皮花生?”

  老板嘴角抽了抽,道:“小姐,五香脆皮花生是聂椒倩那毒妇创的,她被挫骨扬灰后,就没有人再卖了。”

  苏上锦愕然:“......”

  老板嘿嘿道:“我这不是五香脆皮,是十里香花生,味道比那毒妇做的还要好,十里八街的人都来找我买,不信你试试。”

  苏上锦随便拿起一颗剥开,丢进嘴里一嚼,眉头紧皱。“你这,不正宗啊!”

  老板:“小姐可别胡说,我这可是在聂椒倩那毒妇的配方上改良过的,入口脆生,保准你吃了第一回还想吃第二回。”

  苏上锦啧啧摇头:“你这丁香不够,炒的时候火候也不够。还有,这里面怎么还加了孜然辣椒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板一张热情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冷声道:“都跟你说我这是十香,不是五香。”

  苏上锦:“你这明显就是冒牌货嘛!”

  老板怒了:“你买不买,不买就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苏上锦本打算转身即走的,忽而想了想,又道:“怎么卖?”

  老板:“二十文一斤。”

  苏上锦:“真够黑的,包两斤。”

  老板这才重新换上一张标准的热情脸,立马拿出油纸包上花生上秤。

  “小姐,你有钱吗?”岁荣凉凉的声音传来。

  苏上锦双臂环胸,道:“没有。”

  岁荣再次捂紧自己的钱袋,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苏上锦“切”了声,道:“放心,不会用你的。”

  岁荣可不相信,捂着钱袋的手一刻也不放松。

  老板秤好花生,整整两包,递到苏上锦手上,然后两眼期待地等着她交钱。“好吃下次再来。”

  苏上锦接过,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道:“我今天出门没带钱,这样吧!你随我到英国公府去拿如何?”

  老板明显一愣,没料到这人模狗样的小姐竟然是个想白拿东西的,不由得怒了,猛地伸手就要拿回花生。

  道:“没钱你买什么东西,还给我。”

  苏上锦将手中的花生扔给岁荣,道:“我又不会白拿你的东西,都说了是忘记拿钱,英国公府还会赖你四十文钱不成?”

  老板:“你说你是英国公府的就是英国公府的,谁知道你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骗子,赶紧给我还回来。”

  苏上锦:“不还咋地?”

  “不还?”老板“哼”了声,突然招手大声嚷道,“大家快来看呐,这有买东西不给钱的,你们给评评......”

  话音戛然而止。

  一吊钱甩到了他的摊子上。

  “这位小姐的账,我替她付了。”

  苏上锦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全身神经紧绷。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喜极,怨极,也恨极的人,没想到再世重逢,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深吸了两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翻江倒海的气流,待其慢慢归于平静后,这才转过身来,以十分陌生的口吻道:“你谁啊?”

  他道:“萍水相逢,施手相助而已,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谁要放在心上了。”苏上锦拿起摊上的那一吊钱,扔回给他,“我不缺钱。”

  他又将钱交给老板,道:“我也不缺这点钱。”

  苏上锦看向老板,道:“钱还给他,我不买了。”

  看向岁荣,示意她放下花生。

  谁知岁荣这丫头特别不给面子的抱着两包花生不放,一副“你敢叫我放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苏上锦冷脸,喝道:“放下。”

  岁荣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嘟着一张嘴就快哭出来。

  苏上锦不忍直视,当即扭头离开。岁荣小媳妇样的委屈跟上。

  走了一段距离,那老板又追上来,将两包花生塞到她手上,道:“那位老爷留下钱,这两包花生是你的了。”

  岁荣立马冬去春回,阳光灿烂的接过,抱在怀里。

  苏上锦往人群中看去,忙忙人流中,那男人已不见踪影。

  人刚回到府里,舜华苑的柯妈妈就来找她,说是老夫人叫她去一趟。

  苏上锦纳闷:“才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知道了?”

  到了舜华苑,却发现花拂也在,大红人婢女卷耳也在,大嫂二嫂以及各自的儿媳也都在,阵容不算小。

  只不过,与上次见她们不同。这次没有人再拿着帕子捂鼻,或者不屑或者不耐烦。

  这府里人多嘴杂,她有没有狐臭,想必各院也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苏上锦请了安,问道:“母亲找儿媳来,有什么事吗?”

  大嫂薛萸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请弟妹来就是想问问,认不认识一个叫腊梅的婢女?”

  “不认识。”苏上锦摇头道。

  “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可是你浣香馆的人。”二嫂眀潇道。

  苏上锦再想了想:“浣香馆里的婢女我都见过,好像确实没有个叫腊梅的啊!”

  她看向卷耳:“有这个人吗?”

  “回少夫人,有的。只不过,自夫人进门那日后,便不再出现了。”卷耳微低头道。

  苏上锦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猜到那叫腊梅的是谁了。

  她先发致人,道:“她是失踪了吗?应该不是,儿媳都嫁进来快一个月了,如果是失踪,怎么没人告诉我呀?搞得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她不是失踪,是死了。”大嫂道。

  苏上锦惊讶的“啊”了声:“死,死了?”

  二嫂道:“刚才四弟从母亲这请安回去,路过一处园子,里面传来恶臭,进去一看,人被丢进井里,都已经死大半个月了。”

  苏上锦暗暗心惊,当夜她背后果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