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许云涯瞬间冰封的气场,葛亮连连摆手解释:“不是的,你误会他了!他什么都没说,是我以前见过你!你可能不记得,三年前你去过灵器司一次,当时司里的人见你身上没有灵异人士特有的气息就对你冷嘲热讽,还故意将你家定制的法器摔在你面前。你和现在一样,眼神冷的吓人,但却什么都没说。我当时就在柜台,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个生在名门却没有半点灵力的人,所以就记住你了。”
“三年前……”听葛亮这么一说,他还真想起了这事。
当时他在灵器司被冷嘲热讽,回去后,关七言见他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问他缘由,听他说了事情的经过,立刻带着他去灵器司大闹了一场。因为觉得丢人,所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进过灵器司的大门。不过对于葛亮,他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确有其事,只是我不记得你。”
“我知道,因为你一直没往我这里看。”葛亮一边说一边挠头,表情很是尴尬。许云涯听后眉毛一挑,虽然有点惊讶,但却丝毫不怀疑他的话有假,不过有一件事却让他感到疑惑,于是便问:“你刚才说你没有灵力,那你是如何得知我有能力找到李冬初的?”
“这个啊,”听许云涯问这事,葛亮嘿嘿憨笑了两声后说:“开学第一天晚上,我看到你左手腕上的纳灵石了。我虽然没有灵力,但是对于经手的法器都记得清清楚楚,也知道怎么用。当时你用它收了魂魄是吧?我猜那魂魄应该是李冬初的。”
“你能看到法器发光?”
“不是,我能感觉到法器在被使用时发出的力量波动。灵器司的人都能,也都比我厉害。那个……先不说这个了,我告诉这个东西怎么用。这东西叫灵感器,专门涌来感应灵器的。看见边缘的数字和刻度没?你用灵力或者法力触发中间的圆石,圆石会将你输入的力量发射到某一方向。方向指在哪里,哪里就有灵器。”
“只能感应到灵器?”许云涯一皱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失望。“这似乎没有多大帮助。”
“那个……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你还是拿着吧,万一能帮到你呢。灵器司根据法器种类的不同,打造了不同种类的灵感器。这一块是专门用来感应有隐匿作用的法器的,李冬初的就属于这一类。如果他身边没有灵异人士有这一类法器,那么使用这个会帮你节省点时间。”
“好。”许云涯收了灵感器,然后看了看阿星他们的方向说:“你回学校等消息,但什么都不要说。”
“好,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规矩我懂!”
“嗯。”许云涯点点头,然后回头跟阿星他们汇合,并且说了李冬初的事。几人商量了一会,最终觉得得找个算命的为他们指路。
提到算命的,许云涯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于是就带着阿星他们去了印花堂。
一到那里,许云涯就看到店门口排了长长的人龙。他很自觉的走过去排队,只是刚站到队里就听到前面响起阵阵兴奋的欢呼声。他纳闷的歪着身子去看,结果看到花颜从店里走出,方向是奔着他来的。
“我就觉得今天会有重要的人来找我,所以没去上学,专门等在店里。见来人是你我就放心了,总算没白等!”
花颜笑颜如花的朝他走来,顺便惹来队伍里所有人的目光。原本许云涯没注意到队伍里都站着什么人,经花颜一现身,他立马明白这队伍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即如触了电似的离开队伍。
花颜一看他的举动顿时笑得更欢。“我就知道你没注意到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在队伍里站那么久。不过托了你的福,我要顶的目光压力少了不少!”
“别开玩笑。”许云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后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一瞬间,世界静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花颜和阿星一行人也不例外,直到女孩子们爆发出花痴的惊叹他们才反应过来。
“云涯,不如我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你住在我这里可好?”
“嗯?”他先是惊讶花颜对他亲昵的称呼,随后又惊讶他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当即一阵愣神。等反应过来后,就发现自己正被花颜拉着手腕往店里走。
他不喜与别人有肌肤接触,也不习惯有第三个人称呼他为“云涯”,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可想到找李冬初的事还得要花颜帮忙,于是忍了想要挣脱的冲动,任由花颜这么拉着他的手走。
进了店里后,花颜带他穿过内置庭院去了一处茶室。
“请坐!”花颜一让手,几个人点头落座。随即来了一名身着汉服的年轻男子。男子端着茶盘,里面还装了几盘点心。路过许云涯时,他偷偷瞄了几眼,只是还不等他收回视线,许云涯就见花颜立刻冷了脸色。
“大胆!这位是我的贵客,岂容你偷窥!”
“小人罪过,请少主责罚!”汉服男子见花颜这般严词厉色,吓得神色一惊,咚的一下跪倒在地。
许云涯和阿星、阿楚他们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汉服男子比花颜大了五岁不止,竟然跪得如此利索,而且一点怨言都没有。
但这还不是令他们惊讶,最吓人的是,花颜极冷漠的瞪了他好一会儿,说出口的话却并不仁慈。“不要跪我,跪他。”
“是,少主!”汉服男子弯腰磕了个响头,然后跪着转身,直接面向许云涯:“小人有罪,请贵客责罚!”
简简单单九个字,字字响亮,没有任何屈辱和委屈在里面。许云涯吓得瞠目结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躲到了一边。
结果着汉服男子竟跪着追了过来,并且一边悔过的重复着那九个字,一边磕着响头。他越躲,那汉服男子的头就磕得越急,吓得他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躲也不是,承了也不是。
“花颜!这……让他起来吧,不过是看几眼,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话没说完就觉得被谁拽了衣裳。他转头看向那人,发现是阿星。阿星看着他摇摇头,像是在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也像是在告诉他不要管别人的家事。
他没再说话,身子却一直僵着,心里直纳闷花颜为何如此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