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琯朗抱到榻上,可他双手乱舞,似乎焦急的想要抓住什么。是因为方才看到他母亲的画面吗?那么美好和谐的画面,可他连记忆都没有……握住他的手,却被强力的甩开来,挥手间打翻了榻上的长河万里枕屏,怕膈着他了,忙要将枕屏拿开,却被他双手挥打倒,却搂住了我的脖颈,双手一拉紧紧抱在怀里,才渐渐安分了……
那时候的琯朗,是一百岁吗?母亲的怀抱才是他最想要的……他的心底,是有多渴求这样的温暖……
琯朗呼吸渐稳,沉静入睡,紧紧被箍住,竟不能挣脱……
他的衣领斜了一角,锁骨间的疤痕露出来十分醒目,抬眼看他的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
心中微叹,真恨自己,怎么这么愚蠢的自作聪明要他看玉镯的记忆呢!
…………
无论从哪个角度,琯朗都是好看的,能不能找到一点不好看的地方呢?唔,从这个角度看似乎脸颊两边有那么一丝不太对称,可是,也好好看……
他久久不醒,自那一日在北冥雕像群分别至今,也许他就是在被我用捆仙绳囚禁在北冥瀚海地牢前才借着醉酒睡了那么一时半刻,他为这本不是他责任的天下,付出了如许,等待他的若是惩罚,那上天也太不公……
…………
琯朗身子一动,蓦地一惊,突然清醒过来,他的手臂似有松动,些微移动一下,半边身子歪在旁边,上半身却伏在他身上,而且……他的锁骨就在我脸颊旁,我的手覆在上面……
忙轻轻拉了拉他的衣领,抬起头来脱离了他的臂膀,缓缓溜下了榻,琯朗微微一动。轻轻唤道:“琯朗……”
琯朗眼睑微动,似乎将醒未醒,轻轻唤道:“琯朗……”
琯朗缓缓的睁开眼睛,如墨的双眸显露出了光泽,浅浅一笑道:
“我睡着了吗?你一直守着我?”
“嗯,你要起来了吗?”
琯朗坐起身来,拔下了墨玉簪,头发散落下来垂在身侧,他一伸手,将一支羊脂白的珚玉流云簪递在我手中温柔的道:
“帮我束冠!”
这是我的簪子,我给他的信物,那天也是我给他戴上的……后来他不戴了,现在,终于又可以戴我的流云簪了!
琯朗侧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长长的黑发如瀑,润泽柔顺,条缕明晰一丝不落的紧紧的挽起来,束在头顶,将青玉莲花冠戴上,再把珚玉流云簪稳稳簪在冠上。
“还记得那天你替我簪好发,做了什么吗?”
伸手空中一舞,几朵粉色樱花不知从天庭哪里飞来落在手心。
“知道,戴花!”
琯朗浅笑不语,双眼盛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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