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感谢有你

宋颂先给曹年年盛了一碗，转头找了个餐盒，装了满满一盒，要给艾诚送去。

　　“哦~~我说呢，原来我是沾了某人的光。这小子行啊，这么快就把你哄好了？”曹年年调笑。

　　宋颂被她说得羞恼，“你别瞎说了！”，立刻奔出门外，去了隔壁。

　　艾诚打开门，看着捧着食盒的宋颂，又惊又喜。

　　“吃晚饭了吗？我炖了排骨汤，喝不完，这些给你吧。”宋颂有些别扭道。

　　“还没呢，你不理我，我心慌得要命，不敢吃饭。”艾诚又委屈上了，一副求摸摸求顺毛的样子。

　　“我没不理你，下午睡觉呢，没看手机。”宋颂狡辩。

　　艾诚笑她：“哦，没不理我，那你还生我气吗？”

　　“谁生气了，莫名其妙，你快吃吧，一会该凉了。”宋颂越说越不好意思，想借机先溜。

　　艾诚也不逼她，看着她逃也似地回了隔壁，心情大好。

　　回屋坐在餐桌上，嗯，我家颂颂炖的汤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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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早，晨会结束通常是305里的实习生们最有干劲的时候。

　　一是刚歇完周末，大家精力有所恢复。再者，周会上会对新周的工作安排列一个大纲。手头的工作越多，大家越是要提高效率，打起精神。

　　“诶？陈天怎么还没回？他们组的晨会还没开完吗？”

　　大家都回来一个多小时了，陈天的工位还是空的，曹年年不禁好奇道。

　　“不应该啊，我刚刚在茶水间见到了他们组的Leo，他们晨会早就开完了。”

　　“也没听他说今天有什么外事工作啊，他总不敢自己翘班吧？”曹年年更疑惑了。

　　“可能是带教经理单独有事嘱咐他吧？”宋颂说。

　　“那可真够能说的，什么活儿啊，安排了一个多小时？”曹年年吐槽道。

　　正说着，门口快速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陈天。

　　陈天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还有汗珠，眼眶看起来似乎也隐隐发红，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不对劲。

　　“陈天，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艾诚率先察觉他不对劲，担心地问道。

　　陈天坐在工位上，低着头，拳头攥紧，不知是不想开口，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家里的事还是工作的事啊，有需要的话说出来，大家帮你想想办法啊。”曹年年急道。

　　“刚刚我们组会，VP当众说我估值模型里的数据有问题，指责我数据造假。”陈天说完，紧紧抿着唇。

　　“啊？你胆子也太大了点，竟然数据造假，这毁的是整个项目啊！”一向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叶诗雨惊到，不禁脱口而出。

　　“别胡说，陈天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宋颂眼神凌厉地看向叶诗雨。

　　“陈天，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数据出了什么问题，你心里大概有数吗？”艾诚眉头紧皱。

　　叶诗雨说的没错，数据问题确实是大事，处理不好，可能会毁掉整个项目，到时候陈天非但不能留用，还可能在业界留下坏名声，其他公司也难再雇佣他。

　　“刚刚散会后，经理跟我一起梳理了很久，确实是我的问题。项目初期做电话访谈时，经理先后给了我两份仿谈人员名单，前面那份在前期调研的时候出了问题，用户画像是错误的。但我当时业务不熟，一忙乱，就……就把名单搞混了。”陈天低着头，颓丧得如同一块枯木。

　　“所以说，问题在于你搞错了电话访谈对象，拿到的数据都是从那份无效名单上得来的，对吗？”宋颂大概听明白了问题所在。

　　陈天点点头。

　　私募基金在做投资前的决策时，需要进行大规模的市场调研。有些技术要求低的调研，公司会交给咨询公司下游专门做调研的数据公司来做。

　　但事实上，高谦近年来的项目投资重点已经离传统产业越来越远，项目上需要了解大量的新行业新知识，调研公司往往难以达到要求。

　　其实本质上来说，前期调研这个活，说难也不难，只要人聪明肯学，掌握了套路，后面要做的事就是不断重复，以样本量取胜。

　　所以，现在许多项目组会把投前调研交给组里的实习生来做。毕竟高谦的实习生都是国内最一流的高材生，而他们又对留用机会充满渴求，工作认真负责，用来干调研的活，再合适不过。

　　“既然问题所在已经搞清楚了，就可以证明你不是恶意作假数据。只要抓紧时间再重做一遍市场调研，后面的项目程序还可以挽回。”艾诚说。

　　陈天痛苦地捧着头：“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调研名单上有近六百个客户要采访，电话又只能在白天打，当时我和组里另两个analyst连着打了一个周才打完。项目下周就要上会讨论了，拿到新数据，所有的模型都要重新修改，后面的程序都要重走，一切都来不及了。”

　　陈天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却是一个善良真诚的人。宋颂不愿他陷入自责情绪，自暴自弃。

　　“陈天，来得及的，你相信我。现在才十一点多，从现在开始，我帮你一起打。先不管只能白天打的规矩，按照正常人休息的时间，我们可以一直打倒大概十点半。只要我们把效率提高，尽量把采访简短化，一通电话访谈十分钟左右，一天按早八点半到晚十点半来算，每人可以打80多通，我们帮你一起打，用不了几天就能打完。”宋颂理智地替他分析。

　　“对，陈天，我也和你一起打。”艾诚应道。

　　曹年年忙响应：“还有我！还有我！”

　　“可是你们自己有那么多工作，加班都加不完，哪有时间帮我啊。”陈天深知大家的辛苦，不想拖累大家。

　　“没事的，电话最多只能打到晚上十点半，再晚会被人家骂的”，宋颂笑着调侃，想帮助减轻心理负担，“我们四个人，每天可以打300多通电话，大概两天就能全部打完。我们十点半结束采访之后，晚上还可以继续加班干自己的事，只要尽可能提高效率，其实耽误不了多少工作。”

　　“对嘛，大不了这几天就不下班了，咱们305里面，哪个不是熬夜冠军，这算什么，就当是去网吧通宵打野了！”曹年年雀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