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那是快,童虎来不及多想,双脚分踹两个半途中的身影,将他们同是送向软垫,自己倏地向下坠落,眼见就要挨上地面,童虎扭腰借力翻过身体,右手掌拍地面顺势肩膀斜下翻滚着地,腰骨却是突然硌到石子,疼的童虎钻着心的身体一抽。
先后坠楼的一男一女被马大魏二人接住,落倒在软垫上平安无恙,张浩踢开身前挡路的学生冲到童虎身前,“老大!你,你可不要死哇!”看到童虎右手紧摁着腰眼儿脸色煞白,额头沁出细汗,张浩喊着哭声道。“你又踩到我的手?!”张浩闻听赶忙抬起右脚,让开童虎拄地左手的指头。
“扶我起来!”童虎咬紧着牙关挤出声音,张浩听到轻着手将他托起,“快,快离开这里,一会让人把我围起来又要费工夫!”童虎的双腿有些发僵,一步步往外挪,好在人群的目光都聚在坠楼的两人身上,没有察觉童虎他们的离开。
来到无人的楼后,童虎让张浩放下自己坐靠阴凉的墙壁,“呵呵,缓一缓就好!我没事儿,别浪费感情,猫有九条命,它见我都跑!”童虎摸出裤兜已被压扁的中华烟盒,哆嗦着的右手拿起一支烟叼上,抹去泪水的张浩赶紧掏出火柴为他点燃,“嗯,你跟去他俩,把她们都送去中心医院,拿着这个去找韩院长,让他好好安排,顺便给我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我呆一会儿就去……”童虎忍着腰间的疼痛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字条递给张浩,挥手让他快去,张浩嗯了声,三步一回头的跑去楼前。
从兜里掏出小一包药粉童虎仰脖倒在自己嘴里,用口中的津液顺下,这是野山人参须和其它几味名贵药材磨成的粉,而磨成粉是为了方便吸收,效果立竿见影,童虎立刻找到了自己的胃,身体中滚起热流,后背贴着阴凉的墙壁更是令童虎感觉到舒服了不少,“带俩活人蹦极还真是刺激,差点就GEME,OVER!”仰面望去楼檐唧唧喳喳翻飞追逐的麻雀,童虎的左手夹下嘴上皱巴的烟卷,鼻孔吁出两道青色的烟线,悠然的自语道。
倚靠了会儿,童虎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又跳了跳,虽然腰部还有些阵痛但已然感觉没有大碍,见后楼无人,童虎走去墙角哼着“冰雨”摇晃着吁吁,直到肩膀一阵哆嗦,拉好保险。
出来师范学院边往山下走,边拍净自己身上的尘土,童虎没有回家,反方向往公共汽车的站点走去,他忽然很想去看看倪雪,童虎想起自己前世很酸的一段日记:“临死前的刹那你想起谁,那个人就在你的心里最重,也许他或她便是你的最爱,可惜多数人临死的刹那想到的只有自己,而一部分人想到的是自己的子女,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想到他或她的另外一只翅膀!所以爱被极少数人拥有……”上一次的死前童虎想着自己,这次在落地的刹那他却想起了倪雪,所以心里升腾起强烈的念头,他要去J中,不是将来,而是现在。
J中不愧是重点中学,下午的课节比铁一中也多上两堂自习,童虎迈下公共汽车,望去J中操场左面爆满的车棚,便知道还没有放学,慢慢的走进J中操场童虎直接去了车棚,看了眼一长排的自行车,童虎轻易的便在其中找到倪雪的车子。
“想追女生,最速成的方法就是跟上的她的脚步,让她离不开你,……唉,腰伤了跑不动……”童虎小声的嘀咕,哈腰拧松拔下了倪雪自行车的前胎气门芯,忽然眼角瞥见校门外的修车师傅正探头打量这里,童虎嘴边浮起坏笑,右手拄着腰转过身,慢吞吞的回到J校门口。
“大爷!借凳子坐坐啊!”童虎来到校门口的修理自行车的摊位,客气了一声不待修车师傅反应便主动坐了下,老师傅横了他一眼没有吭声,继续双手拿着内胎摁在水盆中试验哪处漏气,“大爷,你一天可以赚多少钱啊?”童虎貌似没话找话。
“好的话,也有七块钱吧……”修车师傅眼没有抬的随口回答道。“大爷!你帮我个忙成不?”童虎挠了挠眉毛笑着貌似尴尬的模样。
“嗯?你要修车?”修车师傅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瞅了眼童虎刚才去做坏事的车棚,转脸问道。“唉!不是,我是职高的学生,我小妹儿就在这所中学里念书,前两天她和我妈闹了点别扭,就赌气跑到我奶奶家住,唉,做妈的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担心啊,你说一个女生家,唉,我妈自己想来找还拉不下脸,非让我过来劝,不瞒您老说,我刚才去拔了我小妹儿自行车的气笔芯儿,她一见我蹬车就跑,我腰这两天还犯了腰椎痛,实在是追不上这丫头啊……您老帮帮我的忙行不?您今天的收入我给包了,您就稍微挪点地方,去其它街的拐角,放完学就那十分钟……”童虎说谎不打草稿,声情并茂的一顿忽悠,掏出5元钱就把助人乐为己乐的修车师傅弄出了几里路去。
童虎点起一支烟坐在校门口的路沿上,等着倪雪下午放学。
看了下手表,J中的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喧闹声中,学生们开始涌出教学楼,童虎踩灭自己的烟头,女生多是讨厌抽烟的男生,而且尤其在意第一印象,而倪雪便是这种女生,张望着等待倪雪的出现,童虎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咦?车胎怎么了?中午还好好的……”倪雪来到车棚找见自己的车子,将书包放入把前的车篓开锁,却忽然发现自行车的前胎瘪着。“小雪,我先走啦……”清脆的车铃声响,一位女生骑着着自行车对倪雪笑着脸招手道。
“哎,吴丽!”倪雪轻喊了一声,吴丽却已经骑着自行车出了校门的拐角。“啊真倒霉了,这可怎么办啊!?学校门口的修车摊呢?”倪雪的家在半山腰,推着车上山会很麻烦,转头向校门外寻找,也没见一个修车摊位的影子,倪雪咬了咬嘴唇,无奈的只好推着自行车郁闷的走回家。
倪雪推着凤凰自行车往校门走,经过一耽搁,放学的学生已经走了差不多,童虎远远的看到倪雪,坐在路沿上的看着她走近,“呵呵,干嘛垂头丧气的样子?”童虎笑着脸明知故问道。见身边左右没其他人,确定对面模样帅气的男生是在对自己说话,倪雪忽然认出童虎,愣怔住,看向他瞅着自己的脸没来由的一红,垂下头,当作没有听见的继续推车往前走。
“喂!你等一下!”童虎坐在原地喊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