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御和她说了那番话以后,她内心最真实的反应就是远离,然而这会儿小奶包乖乖的问她哪里累,他帮她揉,莫辞动摇了。
这样可爱的小东西,她真的拒绝得了吗?
“姐姐?”见她不出声,小奶包拉着她晃了晃。
莫辞目光落在他脸上,轻轻叹了口气,似是认命般,摸摸他的脸:“姐姐见到你就不累了。”
“真的吗?”小奶包觉得开心的快飞起了:“那以后姐姐拍戏,我每天都来接姐姐,这样姐姐就不会累了。”
邢御在后面松了口气。
很快目光又暗下去了,莫辞态度改变,是因为小宸,不是因为他。
甚至‘见到你就不累了’这种话,光是看他弟的反应就知道有多让人开心,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邢御抿着唇,克制着情绪。
他并不想让自己暴戾的一面出现在他面前,所有的嫉妒,隐忍,压抑,这些负面的情绪,他一个人知道就好。
参观完,三人准备离开,苏沫忽地走过来。
“莫辞,这是你弟弟吗?”她嗓音温柔,从包里拿出一颗糖递过去:“小朋友,吃糖吗?很甜的。”
小奶包蹙了蹙眉,虽然面前的人笑得很温柔,可他下意识就不喜欢。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糖,”邢宸摇头拒绝。
苏沫僵了一下,很快又说:“也是,小孩子糖吃多了不好,容易蛀牙。”
“姐姐,我们回去吧,”小奶包拉着莫辞的手催促。
“好,”莫辞带他往外走,邢御在后面。
三人离开,连眼神都没给苏沫一个,将她无视的彻底。
苏沫僵在原地,脸色变幻莫测。
她一直以为莫辞和她同病相怜,然而她错了,莫辞还有人喜欢着。
甚至都被莫家抛弃了,她还能摆出那副高傲的姿态,为什么?
她不难过,不生气,不愤怒吗?
为什么一点情绪都没有?
苏沫很想大声质问。
为什么莫辞不崩溃?
越想,她目光越阴郁。
不该是这样的,莫辞应该和她一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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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想去你家玩,”回到景岸嘉园,小奶包不舍的抱着莫辞。
莫辞笑了一下:“好。”
两人进屋,邢御很自觉的准备跟上去,谁想他弟突然转过来,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他:“哥哥,我在姐姐家玩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说完嘭一下,把门关起来了。
邢御:......
他站在门口,脸都黑了。
小奶包把门关了以后,还凑到门眼瞥了一眼,见他哥阴沉沉的站在外面,他缩了缩脖子,还是有点害怕。
他看出来他哥也想来姐姐家了,可是他才把姐姐哄好,担心他哥又毒舌,把姐姐惹生气了。
小奶包到现在都以为是邢御说了什么惹莫辞生气。
莫辞倒是松了口气。
小奶包不是第一次来莫辞这里了,可每次来都能找到新玩意儿,莫辞这里古怪有趣的东西很多。
比如现在,他又看见桌上摆着一堆奇奇怪怪的,有点像糖果,又不太像的东西。
“姐姐,这是什么啊?”小奶包好奇的问。
莫辞目光看过去,顿了一下:“糖,你想吃吗?”
“恩,”小奶包点点头,他上次来也吃过一次,不过上次的糖和这次的不一样,而且姐姐家里的糖和外面的也不太一样,反正是他没吃过的味道。
莫辞走过去,拿了个小瓶,把糖全部装进去,递给小奶包:“给你,以后每天吃一颗。”
小奶包吃了一颗,然后把剩下的认真装进小口袋里,跟对待宝贝似的。
晚上他回去就拿着盒子到他哥面前嘚瑟:“这是姐姐给我的糖哦,很好吃的,一点都不甜腻,和外面的不一样。”
季修然刚好有事过来找邢御,闻言逗他:“不就是颗糖,邢小宸,咱别摆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行吗?”
说来也奇怪,小宸在京城的时候,高冷的跟个冰山小王子似的。
和他哥参加宴会,穿着小西服,摆着小酷脸,谁也不搭理。
怎么到了莫辞这,就跟大山里出来的乡巴佬似的。
吃个糖都成了稀罕事。
小奶包很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你不懂,姐姐的糖不一样。”
“嗤,有什么不一样。”
小奶包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不一样,最后干巴巴道:“反正吃了身体舒服。”
小宸因为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身体有些弱。
如今看起来和同龄孩子无异,还是多亏了邢家财力雄厚,各种好东西给他补,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季修然不信:“你身体舒服,那是因为你哥又给你找了不少好东西来,吃糖只会蛀牙,不信你问你哥。”
话落,两人都看向邢御。
然而当事人只是掀了掀眼帘,目光落在小奶包拿着的瓶子上,说道:“拿来我看看。”
小奶包递过去,邢御盯着看了会儿,末了,他从里面倒了一颗出来,剩下的还回去。
“哥哥,你干嘛?”对于他哥抢他糖的行为,小奶包很不满。
邢御慢悠悠把糖收起来,转移话题道:“有没有说怎么吃?”
“说了,姐姐让我一天吃一颗。”
“行,那就一天吃一颗。”
季修然在旁边一脸懵逼:“不是,还一天吃一颗,你们真当这是药呢?”
两人默契的没理会他。
季修然:......
这两人是被莫辞下降头了还是怎么了?
能不能清醒一点,那他妈是糖!糖啊!
可惜没人听到他内心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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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辞去学校,莫晚晚拿着邀请函来找她。
“姐姐,我和泽谦马上要订婚了,我们真心的希望你能来参加订婚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莫晚晚说的情真意切,旁边沈星辰听得火冒三丈。
偏偏这是莫辞的家事,她不好插手。
莫辞接过贺卡,随意瞥了一眼,抬眸看她:“听说,你收到了珠宝协会的礼物?”
莫晚晚心头一跳,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是啊,怎么了吗?”
莫辞把玩着贺卡,神色漫不经心的,也没说话,莫晚晚却觉得压力骤增。
恰好外面等她的同学在喊她:“晚晚,好了没?快上课了。”
“恩,好了,”莫晚晚松了口气,匆匆对莫辞开口:“姐姐,邀请函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