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秦汉生和周英娜仔细商量,母亲上来叫他们吃饭了。
下到一楼那些退伍兵的老婆们正在从厨房里往出端饭菜,他们男女的脖子上都搭着一个湿毛巾,因为才干完活从外边回来,他们还要拿起毛巾时不时的擦一下额头脸颊上的汗水。很累,不过他们的脸上全是笑容。
看到这一幕,秦汉生在想起沈裕民送给他的勿忘初心善念永存。他觉得现在的这些烦恼或许真的不重要,把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告诉人们,管他们怎么看自己。自己的路还很长,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而停留。
吃过饭退伍兵夫妻要休息一会儿,躲避中午的炎热。秦汉生和周英娜依旧来到了二楼。
“大姐,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秦汉生说完话,进了焦灵儿的卧室,拿出纸和笔,坐到客厅的桌子边上写起了东西。
饭前秦汉生想起了勿忘初心,他的初心不就是想让父母灵儿和亲朋好友过的更好吗?那就干脆套用一个老套的主题,我有一个梦想来说出他的心声。
《我有一个梦想》
我最初的梦想并不是当老师,科学家或大老板。去年3月份看到父母两人炒个鸡蛋舍不得吃,女朋友灵儿吃半个肉夹馍幸福的表情。那时我的梦想是要父母灵儿和所有关心我的人顿顿有肉吃。
后来贩卖香椿芽赚了钱,虽然达不到每顿吃肉的奢望,但是家里的生活条件确实改善了很多。在上学途中看到一个女同学因为捡到羊肚菌卖了钱而欣喜不已。那时我就在想,西北江南山灵水秀,难道就只有这非常稀少的羊肚菌可以卖钱。
后来在上生物课时我发现,课本中介绍的一种叫美味牛肝菌的野生菌,很像家里山上长的一种被认为没用的野菌子。仔细了解后我确定,它们就是同一种东西。而我在闲暇时从收音机中听到一则新闻,南云省每年向国外出口野生菌达到上千万美元,这其中牛肝菌就占到一多半。
夏天时父亲他们远赴千里,从南云省找来了客商,确定了牛肝菌很值钱。既然外国人远赴千里买华夏的牛肝菌,那我们自己为什么不开发利用呢。我的梦想又更进了一步,如果能自己家里赚钱,同时又带动乡亲们创收致富就更好了。
接下来养娃娃鱼种植大棚菜栽培天麻,我首要的想法仍然是让家里人和亲朋过的更好。不过在有能力的时候,带动更多的人致富,成了我更大的梦想。
我的梦想没有高大上伟光正,很平常的想多吃肉想多赚钱,我没有觉得自己低俗不堪。至于让更多的人生活过的好起来,那也只是我一个少年人的期许,我也不觉的有什么伟大。
梦想在脚下迈步前行,梦想在手里努力创造。无愧于己无愧于人,我的梦想就是这么简单。
秦汉生仔细看了一遍自己写的这些内容,把它交给周英娜看。不多的文字,很快她就看完了。“吃肉赚钱你这写的也太简单了吧,就这个你让我拿到报纸上去刊登,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大姐,我总不能自己夸自己吧。你想办法多争取点版面,在旁边夸我就好了嘛。像什么大力推动了野生菌的开发,给退伍军人创造了几十个工作岗位,还有我改歌写歌的艺术成就。只要有事实依据,你想怎么夸我都愿意。”
“我看你家里也不用找保镖了,你这张脸就是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周英娜笑着说道。
看着时间还早,周英娜要急着回市里去。秦汉生让丁磊开车送她。
不管周英娜的处理结果怎么样,秦汉生家的种植生产继续。准备中秋国庆上市的西瓜香瓜种子也种下了。大棚建设很快后保温砖墙已经完工,正在架设大棚的弧形钢架。完全不会耽误蔬菜瓜果的种苗移栽。
6月20号离这学期结束还有两周,周英娜又打来了电话。这一次她电话的内容更加奇特,居然是魔都音乐学院的一个教授,想特招秦汉生提前上大学深造。
“大姐,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名声还不至于大到让魔都的人都知道吧。”在这样一个信息不是很发达的年代,自己就算创作了两首歌。也不会名声传的太远才对。
“你姐我春天里不是全国各地跑去联络照片的事情了吗?在见那些老同学的时候,我还顺便把你这个弟弟给他们介绍了一翻。你写歌的事情还有赚钱的经历,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你那两首好听的歌也传遍了大江南北。那位魔都的教授是我同学的父亲,他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说说你自己的意思吧,人家这个特招名额可是很值钱的。”
“多谢大姐你这么看得起我,到处帮我宣传。家里的事情,不管是娃娃鱼大棚菜还是天麻都离不开我啊。而且我也没有当一个艺术家或者歌手的准备。我早就想好了,灵儿想上什么大学,我就跟着报考什么大学。”
“也是,别人考大学是为了以后工作赚钱,你现在赚钱的能力没几个人比得上,自然也不在乎考什么大学了。”周英娜感慨地说道。
“还是大姐你了解我。报道的是你是怎么摆平的,以姓吴的家势应该不会怕你吧。”
“他不怕我,怕我手里的照片。他出入娱乐场所和一些身份不明的女人搂搂抱抱,这些照片要是让他爸看到,他也没好果子吃。”
“这些照片又是你那个电视台前同事的杰作吧。和这个人的关系,大姐你可要好处理好了。他既不是良配,又不能得罪。不然以后他的盯梢对象又变成你了。”秦汉生觉得那家伙是个人才,以后的狗仔队伍里肯定少不了他。
“嗯,我会注意的,那上大学的事情,我就帮你回了。和你聊了这么长时间,又是几块钱电话费,我先挂了。”
秦汉生放下电话出了屋,来到老房子那儿,见到舅舅正在给卖牛肝菌的人称秤付钱,而舅妈和一个30多岁的妇女正在清理切分牛肝菌。
“那姓吕的可真不是东西,去年我们给他领了路,今年就撇下我们自己单干去了。没了南云的销路,今年还不知道能卖出多少钱?”秦汉生刚走近,就听到舅母在咒骂抱怨。
前几天吕天乐过来打了个招呼。他在市里开了一家公司,到临县去收购牛肝菌了。
“舅妈,商人本来就是逐利的,去年他高价买我们两家的牛肝菌,那是不了解情况怕本地人欺负他这个外来户。而且像去年我们遇到的孙乡长那种事情,他们做商人的最怕了。去年要走之前他各个县到处乱跑,就是要探查一下民情。好为今年开公司做准备。再说我们也没必要骂他,去年我们就是靠卖牛肝菌的钱起的家,其实我们应该感谢人家的。”
“那今年这些菌子还卖的出去吗?不要压在手里卖不掉。”秦汉生舅妈担心的问。
“舅妈你放心,答应给你们的3万块钱一定不会少。”今年秦汉生家的牛肝菌收购加工,全都交给了舅舅一家。本来是说把销售利润给他们家三分之一的,一听外地人不要了她就不愿意。最后就给她开了一个固定的3万块钱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