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方一直在他们公寓里,混到吃完晚饭才笑眯眯地挥手告辞。
当然,吃晚饭之前,肖亭的酒意就褪去不少,起码清醒了点,能听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但肖亭不敢相信,因为现在他自己又坐回轮椅上:
“我真的站起来过了?”
陶奇蹲下,眼中晶莹,去摸他的脸:“真的,你站得很稳,跑得又快又有力,和正常人一样。”
说罢,陶奇低语“抱歉”,将额头抵上他的:“我说错了,我的阿亭本来就是一个正常人。”
“那你怎么不给我录像,我不敢相信你们说的……因、因为我现在站不起来……”
……我怕,你们在骗我开心。
陶奇说“没事”,去轻咬他的耳朵,哄道:“会好的,我跟陆教练仔细谈过,要循序渐进。”
陶奇放过他的耳朵,去亲嘴。
亲了第一口,说:“我想给你录像来着,但你跑得太快……”
亲了第二口:“门一开你就要往电梯那边冲,你说陶奇是你的,让我不要妨碍你去救他……”
说着,陶奇低低笑起来。
“当时你裤子鞋子都没穿,急得不行。阿亭,你醉了,我就在后面拥着你,你却不认识我。”
肖亭一时恼:“别说了。”
…
早起有浓雾。
整个世界像披了件薄薄的银衫,路边的树叶和小草上,覆满了一朵朵精致的霜花,洁白晶莹。
倘若张嘴说话,必然全是雾气。
樊星辰时不时凑近,对身旁人冻红的耳朵哈热气,乐此不彼。
他走的慢,白擎也走的慢。
每当他哈气的时候,总会有好闻到极致的薄荷牙膏气味飘过来。
白擎偏头看他,轻声:“够了。”
谁料,樊星辰愣了一下后,就突然笑出来:“白白你别动。”
白擎跟着他停下,见他从外套兜里拿出手朝自己的脸伸过来,手指靠近眼睛时,白擎闭上眼。
“你眼睫毛都白啦!”樊星辰笑说:“看起来好奇怪。”
手温把眼睫上的白霜融化去。
等觉得差不多之后,就把手指挪开,顺势逗弄白擎的眼睫,他惊叹一句:“你眼睫毛好长哎。”
白擎睁开眼的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冰凉的耳朵被覆上了温暖。
眼前的他,正眉眼弯弯看着自己,笑时唇红齿白:
“这样暖和吧?”
白擎的耳朵,被他温暖的手掌分别捂住,有一点无声的耳鸣,将他方才说话时的声音淡化了些。
但白擎还是听清楚了。
空旷的场地,浓浓的白雾中,有其他学生说话的声音渐渐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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