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粥

“笃笃”两声叩门。

　　听不到回应后，路方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目光在那沙发上慵懒半坐的男人脸上顿住。

　　“老板。”

　　男人面色几分不佳，眉宇间有细微褶皱，应是心情不好。

　　路方在沙发上坐下。

　　感觉对面男人的目光，正朝自己看过来。

　　“我有事问你。”白擎说。

　　这是上次两人在公寓发生矛盾后的第一次见面。

　　“好。”

　　路方看起来有些拘谨，神态举止不像以往。

　　白擎看得出来，目光落在他那搭放在膝上的手背，手背上面有一条半厘米长的伤痕。

　　“我今早去了他的公寓，在公寓入口，看到穆子洋……”

　　话还没说完，白擎就发现他微微皱起眉，便继续说，“穆子洋和他在一起，看起来不像这两天才认识的，我一直信任你，初春时，就已把大部分事物交到你手中，你的能力我知道，所以你现在来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他和穆子洋的这件事？”

　　这让白擎不由得想起，那天在医院，自己说的“两人还没有分手”的那句话，现在回想，这句话该是多么可笑……

　　眼见着路方不说话，气氛也要渐渐沉寂下来，白擎便将自己可能理解到的说出来。

　　他说：“为了我的身体，你煞费苦心了。现在，我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些什么……”

　　路方抬眼向男人看去，触及到他冷淡的目光，瞳仁微缩。

　　路方很快又把眼垂下，嗓音低低哑哑：“没经你同意，可能我做了多余的事。但我可以跟你保证，穆子洋已经离开了。”

　　这是在刚才的会议上，微笑通过短信告知他的。

　　“所以……”周遭的环境有莫名的低气压，白擎端起茶杯的手指泛着苍白的骨色，“所以他之前真的和穆子洋交往？”

　　片刻的沉默，路方看着男人神不思蜀地品茶，低声道：

　　“可能不是交往……”

　　白擎顿住。

　　不是交往，却在一起，要怎么去理解这种关系？

　　五个小时过去了。

　　白擎自公司离开，回到新瑞南时，守门的门卫急匆匆出来。

　　敲响了车窗。

　　车窗降下来，门卫稍稍俯了俯身，说道：“白先生，有位先生给您送来了这个。”

　　看外包装，好像是保温桶。

　　白擎伸手，迟疑接过，同时问了句：“有没有留下名字？”

　　“那倒没有，不过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来过。”门卫指了下保温桶，说道，“那位先生还在我这里写了纸条，您回去打开应该就可以看到。”

　　白擎垂眸看了眼保温桶，手指微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