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吃饭了。”萧虎对着阁楼内的萧若说道。阁楼里没有传来小姐的回应,只要啜泣的声音。守门的家丁开门之后,萧虎见小姐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不停地抽噎着。
“小姐,中午到现在你水米未进,这样下去熬不住的。”
“从小到大,不管我做错什么,不是打就是骂。从来得不到爹的肯定。”萧若边说边哭着,双眼哭得通红。萧虎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萧虎把晚饭的餐盘轻轻放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地对小姐说道:“小姐,你知道老爷的脾气。老爷责罚你,心里也是难过,这不,这鸡汤就是老爷亲手做的。您尝尝。”小姐刚刚接过汤碗,从楼下传来一声呐喊:“虎哥,老爷唤你。”
“小姐,这鸡汤您趁热喝,我待会去替您给老爷说几句好话。老爷心一软,或许明儿就放你出来了。”
“嗯。”小姐用手背摸了摸眼泪,冲着萧虎点了点头。
萧虎跟着家丁来到萧有义的书房。
“爷,您叫我?”萧虎俯身道。
“你说这陆兴然去世多时,为何还不见齐剑庄的人来报丧?”萧有义捋着胡子说道。
萧虎眼睛一转回道:“爷,据小的分析。剑庄现在不敢报丧。“
“哦,你到是说说看。”
“爷您想,自陆兴然去世后,剑庄内谁可担此大任?恐怕众弟子都在明争暗斗这掌门之位。还有,石拳派的薛载一直对陆兴然比武之事耿耿于怀,所以齐剑庄才决定秘不发丧吧。”
萧有义一听满意满意地点点头,拍着萧虎的肩膀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又改如何着手?”
“爷,小的愚钝。想不到那么长远。还请爷明示。”
“你呀你,什么时候跟着他们学会了拍马屁了。”萧有义指着萧虎打趣着说道,说完提笔写了封信交予萧虎,并吩咐明早启程将信送出。萧虎收好信,迟迟不肯离开。
“你还有别的事吗?”萧有义伸了个懒腰。
“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来听听。”
“小姐之事,您看....”
说完萧老爷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交给萧虎。萧虎一看赶忙谢到:“谢谢爷,谢谢爷。”
翌日。
萧府门前。萧老爷将萧虎送上马:“萧虎,此行千万小心,路上不可逗留。”
“爷,小的明白。请爷放心。”萧虎说完扬鞭而去。
“希望此行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萧有义在门前沉思了片刻,缓步走进了院子。
“孩儿给爹爹请安。”萧若说道。萧有义看看了女儿脸上残留的掌印,心中一阵不忍:“昨日,爹打疼了吧。”萧若摇了摇头:“爹爹教训的是。”
“为父也非有意,爹知你从小就爱习武,但一个女孩家家,整日舞刀弄枪成何体统!”萧有义言语中有些责备,又仔细看看了萧若的面容,萧若以为爹爹心中气愤,又低下头去。
“像!真像!你的样子像极你的娘亲。爹这些年光顾着自己的事情,却疏忽了我的女儿。爹对不住你。”萧有义自责道。
“爹,是女儿无能,不能提爹爹分忧。”萧若心里流进一丝温暖,她知道原来父亲其实一直很在意自己。父女也是头一次这般畅谈。
汉中徐家堡
经过多日休养,星游的伤差不多已痊愈。本想向徐堡主踢出辞呈,可是面对日夜照顾自己的叶函,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终日闷闷不乐。叶函看出了星游的心思,当日夜里给星游做个几个小菜,两个人借着月光互诉衷肠。叶函替星游斟满了酒,望着星游的眼睛,试探着问道:“星游哥,你心里还想着你师父和孟公子吧。”星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掷到桌面:“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下山多日,不知他老人家身体是否安康。孟兄一路对我细心照顾,如今也不知他身处何处。”
“倒也是,好男儿心怀天下,志在四方。应以大局为重。”叶函口上这么说,心里却难受极了。
“小函,我...”
叶函伸出手指轻轻靠在星游唇上,摇了摇头:“你不必多说,我心里明白。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星游不曾想叶函如此通晓情理,双手捧着叶函的小手,深情地望着叶函。此时两人无需言传,一个眼神就已知晓对方心之所想。为了不耽误回剑庄的时日,二日一早星游便向徐堡主提出辞呈。
众人将星游送出城门,叶函的泪珠直在眼眶打转。众人看得明白,各自回城。
众人散去。叶函望着马背上的星游,泪珠瞬间从眼中滑落。星游也红着眼睛,用手拭去叶函脸上的泪痕,带着哭腔:“回去吧,起风了,你看眼睛都进沙子了。”
叶函用手掌揉了揉眼睛,啜泣了一声:“嗯,风好像是有点大。”说完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道黄符:“昨日我替你求一道平安符,你带着。”
星游一把接过,在手中看看了,对着叶函说道:“等我回来!”说完挥着皮鞭驾马而去。叶函呆呆地望着星游远去的方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不停地从眼中涌出。星游突然勒住马匹,见叶函还在城门口,对着叶函喊道:“我-喜-欢--你,等-我-回-来。”叶函听到星游的呼喊,仰着头大声回道:“你说什么?!”叶函见星游继续前行,连唤几声,无人回应。清风徐徐吹过,吹起叶函的青丝。在叶函眼里只剩下绝骑的烟尘,才心有不舍地回到徐家堡。
叶函刚回城中,就见师父和徐堡主激烈地争论着。白不见一直以来就不同意苏雯和徐墨的事情,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这件事情白不见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叶函来到星游的房里,想起二人曾经的时光,不经伤感起来。最后将心一横,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去找卓星游。于是留下一封书信,想要不辞而别。可是写到一半,又将笔放下,暗自说道:“我这一走,师父又该如何?”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将信写完,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把信留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