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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历经蹉跎

戚婷走上前,一把搂过男孩脖子,抱在了一起。乐林茜大吃一惊,她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她认识了七八年的大男孩,居然让人抱他,还是让一个女孩抱她。一向视女孩为洪水猛兽的戚彻,竟然也会和女孩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一个叫戚婷,一个叫戚彻,这已经很明白了。果然,只见谭颖将双肩包顺手扔给戚彻,双手叉进裤兜说道:“戚彻哥,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戚婷打趣说:“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我哥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他,不然我第一个不答应。”

  戚彻顺手将谭颖孩扔给自己的双肩包随手一扔,一脸欢笑的将四个女孩拥入怀中,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以彰显见到她们的喜悦。叶筱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和感动,看来不止她变了,戚彻也变了,十年前的戚彻,可不会做这些。戚彻带着四个女孩找了个大饭店,美美的搓了一顿。晚上又带着四个女孩去看了电影。电影看完,乐林茜又喊着要去K歌。五人又去K歌到大半夜,直到两点才回到酒店睡觉。第二天,戚彻又带着四个女孩去了红山公园和水上乐园。乐林茜和谭颖一阵狂拍照片,直到玩的走不动了,五人才回到酒店。

  乐林茜和戚彻是高中同学,在戚彻眼中,乐林茜性格开朗活泼,说话发嗲卖萌,是个很难让人讨厌起来的女孩。一个绝对的现实版天下所有父母口中的“那谁家孩子……”典型的学霸,一不小心就被她卖萌的外表欺骗。作为好朋友,戚彻嘴上不说,但心里由衷的佩服,用戚彻一贯的话说,乐林茜真牛逼。用新疆话说,那叫一个老道。对乐林茜,戚彻就三个字的评价:哦吼耶!

  谭颖是戚彻高中时期的学妹,比戚彻低一届。喜欢摇滚,热衷摄影,自从认识了戚彻,就喜欢上了打架。学习不烂、家里有钱,生活悠哉悠哉。谭颖让戚彻相信了一见钟情。高中生时期的谭颖,从不恋爱。认识谭颖后,戚彻把谭颖介绍给了方翔。谭颖第一次见方翔时,还是个很害羞的小姑娘,但是第二次见面就成了方翔的女朋友,神速的让戚彻咋舌。

  同样也是谭颖,让戚彻不再相信“真爱”。作为走读生的倪数——戚彻的高中同学。为寄宿生谭颖,整整打了两年开水。本以为融化了天山冰峰的倪数,最后却只把自己感动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谭颖压根就没把这些放在眼里。说实话,那真不叫爱。但在那些个青葱岁月里,对于青涩的高中生来说,那就是爱。当年戚彻是看不起倪数的,甚至有些鄙视。多年后,当戚彻再见到倪数时,他开始怀念当初那个不顾一切追求谭颖的傻倪数。那时的倪数,原来是那么的勇敢。

  叶筱是个让戚彻一直都想搞明白,却始终都未弄明白的女孩。戚彻不知道叶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戚彻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所以今日看见叶筱的那一刻,叶筱冲戚彻笑的很开心。这对一向高冷孤傲的叶筱而言,真的很难得。但戚彻却表现的很平淡,不过,再次见到叶筱,戚彻确实也很高兴,他只是不喜欢表达自己。叶筱了解戚彻,所以,戚彻怎么表达不重要,重要的是叶筱知道他的感受。

  从乌鲁木齐路径石河子,到奎屯,再到伊犁,戚彻兄妹等人总算回到了自家的县城。五人分开后,各自回了自己家。叶筱和戚彻兄妹住在同一个镇上。到了镇口,叶筱和戚家兄妹也各自回了自己家。

  叶筱走在镇里河边的柏油路上,一辆赤红色皮卡轿车从身旁驶过。车上装着几个密封的纸箱。以皮卡车的行速来看,纸箱里装的东西应该不重。皮卡车的后视镜中,映射出一张容光焕发的面容发福的男人的脸,嘴里不停地哼着车里正播放的歌曲。

  “望着大河弯弯,终于敢放胆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

  副驾上坐的是个女人,右边的后视镜中映射出女人浓妆艳抹,却也无法遮掩岁月送给每个她这个年龄的人都能收到的礼物。

  叶筱微微一笑。岁月的皱纹,终会爬上每个人的额头。时间是个公平的东西,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布衣走卒,它总能让皱纹与你不期而遇。当然,你能做的,就是别让皱纹长在心里。显然,皮卡车里的女人做到了。后视镜中映射出她那洋溢在脸上的笑容,足以说明这一点。

  女人摇低座椅,顺势躺下,迷上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上。男人笑着看了女人一眼,踩了一脚油。此时,车内的音乐已经换了一首,男人继续跟着哼起来“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原本映射出女人脸庞的后视镜,此时映射出一条黑棕色的狼狗。狼狗一条腿是断的,正托着一条断腿,追赶皮卡车。皮卡车不停的跑着,越跑越快。狗追车跑,车跑狗追,直到看不见车,狗才慢慢的停下。爬在路中央呻吟着、吐着舌头。

  叶筱蹲下身,用右手抚摸着狼狗的额头。她替狼狗处理了受伤的腿。叶筱觉得这狗像她一样,有些伤感,也有些不甘。叶筱认为她和狼狗有缘。替狗包了伤口,叶筱打算带它回家。狼狗像是懂叶筱的意思,拖着断腿,一拐一拐的跟在叶筱身后。

  叶筱见狼狗走不快,就放慢脚步与它并肩行。叶筱觉得自己很孤独,但想到还有条狼狗陪着自己,又欣慰了很多。

  小时候,叶筱老是憋着一口气儿,赶紧长大,去外头的世界看看。去的地方一定要有海。作为一个从小在天山脚下长大的新疆人,对叶筱来说,海是天堂,是仙境。没见过的,永远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