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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故事中的故事2

她得寸进尺,又央求了几日,终于能正大光明,欢欢喜喜的唤对方一声,“雅谷。”

  白雪红桃逢雅谷,小桥流水忆姑苏。诗囊半鼓酒盈壶。

  万里行程万卷书,窥的雅谷情深里。

  秋千连做了几日才算好。雅谷手上因编制粗糙蛇绳起了许多水疱,火烧燎肉似得疼痛。连入梦进食眉头都是皱的。

  她着实心疼,但宫中不会提供伤药予下人,除非是陛下赏赐。眼看雅谷一双手发溃疡烂,她走投无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趁皇上罕见召寝时,将自己一双手在粗粝石板上磨的血烂,借机讨到上好的养疮药。

  皇上赏她时,意外提到一语。“这药对蜂伤治疗亦不错。”

  她纪挂在心,领恩谢礼。

  是夜再得合衣煎熬的同皇上躺上一宿。天逾亮时分,被人又揪着从被窝里提出伺候皇上穿衣。

  等那活祖宗似得皇上走了,她迫不及待兴致冲冲的将伤药捧至了雅谷跟前。

  却没料到对方一眼都懒得瞧。厌恶至极的让她快些拿走,莫做这些无用工。林昭仪眼一眨,嘴一瘪,落下几滴泪来,声也是哽咽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比往日特地带了气劲和笃定的话语。

  林昭仪不依不饶泪罐子似得不断涌泪,哀求样的让人接了涂抹,好受些,仿佛不接就是天理难容,罪大恶极的事。

  那人被烦的紧了,将药接了过去。

  接的一刹,突然见的林昭仪往日的柔荑细嫩,成了血淋淋的大猪蹄。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还阻碍不了内里的疮伤。可见的伤口皮肉翻出,猩红血痂碍挡填充。想她一位官家小姐,何时受过严重的伤。

  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林昭仪这回真有了难题。吞吞吐吐半响道不出个所以然,一脸的做贼心虚。胡诌八扯道:“是前些日不小心摔的。”

  这等借口当然没半分信服力。不多话的内侍自沉默半天,神情阴晴不定。最终又将她好不容易讨来的伤药还回。冷道:“不用你的多此一举。”

  她泄下气来。明知他明镜不疲,蕙质兰心,再说些谎话下去局势必然更糟。退让的不语。但更是迂回的策略,将药默然揣回兜里,等到了夜的时候,颇有几分登徒子耍流氓的行径偷偷潜入了内侍专属的屋内,趁人酣睡正香,掏出药来细细抹上。

  又恐被对方瞧出什么端倪。蹑手蹑脚的藏在床尾,等天将明,药快被吸收的差不多时。她又沾湿了锦帕替人擦净了手。如此往来几日,眼下乌青甚重,被下人们知晓了个遍,除了雅谷,她念念不忘的雅谷,依然拽的像天王老子般,对她视而不见。

  只是在房门内落了锁,让她这个半夜潜入房的贼人进不去。

  转眼又到觐见日,她这回瞧清了被蜂蛰的谨妃。一张脸被铅粉浓浓覆重,不透半分人气。胭脂着染的红艳瑰丽。她不免多看了一眼又一眼。

  乍然想起了皇上曾赐的伤药,示好的问向谨妃。

  被其婉拒,更与的平时相看不顺眼的妃嫔吵了起来。

  觐见与她们下等不生事的妃嫔们毫无干系。向来争风吃醋,唇枪舌战的都是越高位者。今日也不例外,只是没能料到今日发生了件陷害的大事,关于那姿态雍荣,却令她讨厌的贵妃。最后连的皇上也被惊动,盛驾而来。

  厅上皇上与皇后琴瑟和鸣,相敬如宾,谈吐言行羡煞旁人,连她也不例外。眼巴巴的望了,忽而联想她与雅谷,若是雅谷对她这般情深如许,时刻的眼神相黏那该有多好。

  这皇上说来也奇怪。退时回眸望向皇后,又极快的瞥了眼谨妃。基本没人见的没人发现,除了她下位离皇上近些的人。

  她好像懂的了些什么,觉得皇上的捉摸不透里突然生了根,逐渐冒出些苗头。但并没有多久,还未生出的苗头彻底被根除。

  谨妃被捷安侯所关。

  彼时有内侍急急忙冲进来时,她们一众妃嫔正在御花园里陪了皇上皇后饮茶作乐。皇后未入宫前,便是名享天下的京都才女,绘卷作诗,琴棋箜篌。

  这等场面,谁的风头都比不过。她亲眼见了姿态雍荣的贵妃差点拧烂了手中的锦帕,又见了纯妃不以为然,平平淡淡的处之泰然再听到有关捷安侯的消息后,霎时崩坏。

  但皇上只愣了愣,接续带着她们观赏完皇后的诗意才情。那名内侍急的都快掉眼泪了,将头在地上磕的砰然作响,都没能换来皇上的体恤,一声声的求皇上救救娘娘,听得人揪心不已。

  她忍不住想跟着求情,还未开口皇后骤然停下,先行一步求情到快去看看谨妃先。

  这才让皇上起身赶往捷安侯所处地,一番折腾后才知那捷安侯早已把谨妃关进了内宫天牢,现下没准在严刑拷打。

  场面一下急切焦灼了起,又不知谁说了句,“这可怎办,这捷安侯的胆子也太大了些,进了天牢的人还能活着出来吗。谨妃姐姐怕不是出事了。”

  她也不由的慌张,心绪好像看到了谨妃被鞭挞欺凌的模样。

  皇上步伐顷刻快了起来,本是悠哉悠哉等着她们一众行,现在一人走极快,很快就将众人甩在身后。除了亲近的老太监同那侍卫跟的上,无人能跟上一步。

  等好不容易到了天牢门口,那谨妃娘娘已被救了出来。看似无恙,只是死死攥住皇上的手怎样都见出了她的害怕。

  不过,皇上仍是放开了她的手。奔向那被后宫任何一名妃嫔心知肚明,无法嫉妒和厌恨的皇后。

  柔声安慰,轻言卸罪。

  她被夜冷风一吹,有些畏惧。这便是皇上所不喜的结局吗。若有一日她也遭受此难,皇上也是这般对待她,届时她该如何。

  雅谷会不会来救她。

  谨妃娘娘被人搀扶着而离开了。皇上还在柔声安抚皇后勿要受惊,捷安侯长身玉立,眼神晦暗不明望向谨妃所离开的方向。

  牵涉到谨妃,总有明晰不了的迷障。

  所以在谨妃找上门,与她道出合作时,她拒绝的没有转圜余地。

  看不懂,猜不透。连当局者对待她的态度都是难以分说的,她一个依附当局者的下等人又怎敢轻易示好。害怕一身家当折煞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