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

“妈，我有女朋友了。”程序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魅惑。

　　“什，什么？”电话的那头，程妈惊喜的捂住了嘴，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小姑娘多大？谈几年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听着传来的急切询问，程序神色温柔，一句一句的耐心回答：“二十一岁，谈两年半，快三年了，毕业了就带回去。”

　　然后又加了两句，“后天我会回去看看奶奶，但是小姑娘就别给我介绍了。”顿了顿：“肯定没你儿媳妇好。”

　　“好好好”程妈激动的心还没平复下来。

　　…

　　程序眉眼舒开的挂掉电话，然后点开了微信，再点开张若水的头像，想了想，发了一段文字过去。

　　（非常抱歉，因个人原因，无法再继续担任张若石的家教一职，由此带来不便，还望谅解。）

　　对面迟迟没有回应，程序也没在意，关了锁屏，就回屋继续工作了。

　　第二天一早。

　　宋晓早早地醒了，听到程序说明天要回去看奶奶的时候，她带着林黛玉般的扶着门框，略显夸张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一脸深情，“序序，我好舍不得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程序曲着手指敲在了她头上，“不好”

　　宋晓没理会头上不痛不痒的一下，她像是不可置信一样看着程序，反手握拳，握住利刃一样扎向自己的胸口，“序序，你不爱我了～”

　　穿鞋准备走的程序：“嗯，不爱你了。”

　　宋晓心痛的望向他，翘起兰花指，拿着毛巾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语气更夸张幽怨：“你个臭男人，昨日才进了我的闺门，今个儿就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一句高冷的“呵”和随之而来的关门声。

　　宋晓：“哼，臭男人～”

　　***

　　张若水坐在床边，拿着手机，看着刚收到的信息，半响没动。

　　门被轻轻的打开一条缝，一个脑袋钻了进来，是张若石，“姐，叫我来干嘛？”

　　张若水终于有点反应，她颇为自嘲的说：“本来是想给你一个礼物，现在又多了一个。”

　　“什么礼物，什么礼物？”张若石小脸充满了兴奋，不枉他偷了程哥哥两次钥匙，这么快就有回馈了？

　　“喏，第一个”张若水扔过去一本书。

　　张若石一看，脸顿时垮了，他觉得这个姐姐其实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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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力无气的问：“第二个礼物呢？”语气中还透漏着丝丝希望。

　　“喏”张若水拿起一直没关的手机递过去，直直的怼在了张若石脸上。

　　凑的太近，张若石第一眼看到的只有他程哥哥的微信头像，和一大段绿色的文字，顿时以为他姐姐的温柔似水终于让铁树开了花，“哇塞，程哥哥主动给你发消息了，还这么多……”

　　等看清楚内容，他连忙咽下了最后一个“字”。

　　空气有些安静。

　　张若石扯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然后故作镇定的摆了摆手，“小事，小事，天涯何处无白菜，何必专拱这一只......”

　　头顶传来一阵阵阴森：“张......若......石！”

　　被点名的张若石抬起头嘿嘿一笑，拔腿就跑，冲出门外像劫后余生一样拍了拍胸口：“这失恋的女人不能惹呀......不对......是想恋未遂的女人......”

　　他虽然也很喜欢程哥哥，但补课.......还是感谢他程哥哥的大恩大典吧。

　　解放了呀，不仅他解放了，他姐姐也解放了......

　　张若石自认年龄不小，也算半个男人了，他从程哥哥的眼神里还是能看出来，这是朵高岭之花……

　　本来还想不惧艰险的创造点机会，给她姐姐留点希望。不过现在倒好，人家正主，直接把希望给掐了。

　　张若石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只希望后天，奶奶介绍的人给点力，能重新点起他姐姐心中，那根脆弱的小火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