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把人遣散,送时肆去医院。
“陆远真他妈是个孙子,狗急跳墙这话还真不假,妈的打不过人连钥匙扣都拿出来了……”
时肆嫌弃严言聒噪,身子往旁边挪了两寸。
(严言: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他也没想到,主要还是一时疏忽,不然怎么也不至于让陆远拿钥匙划破了手臂。
来之前在严言的车里就把羽绒服脱了,再加上陆远那个时候也真的是没办法只能使蛮力,乍一看伤口皮肉向外翻卷,不长不短一道口子横亘在小臂上,血珠往外翻滚,然后湮没于黑色羽绒服的内里。
到了医院,时肆本来是想简单包扎一下,但是袖子掀开来看,医生一眼就知道是金属物件挫伤:“等会儿去打一针破伤风。”
时肆嗯了一声,这才开始接下来的清洗和包扎。
严言在旁边都有点看不下去,一管子透明的医学试剂对着口子泼上去,大大小小的气泡滋滋的像是在火上翻滚,严言偷偷去看时肆这时候的表情,没什么表情,但是脖子上的青筋明显是在克制和隐忍。
终于最后一层纱布包扎完毕,医生都不自觉舒了一口气:“行了,等会儿去打个破伤风,两天之后过来换药,不要碰生水,然后拿这张单子去药房里拿点消炎药喝了。”
时肆接过那张纸,微微欠身跟着严言出去了。
“诶不是我说,陆远那事你女朋友怎么没什么反应啊?晚上吃饭我看她挺正常的?”严言没想通,趁着等在药房窗口前面排队的空当问时肆。
“她自己不知道。”时肆回了一句。
严言也听懂了他这是不想细说,但是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你就一直瞒着她?”
他非常确定自己刚才那句话是有声音的,但是半响也没收到回应。
“啊?问你呢?”严言手肘蹭了时肆一下。
“嗯。”时肆低着头,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
严言叹了口气:“也是,这样的事……还是别让她知道可能比较好……”
时肆没再说话。
严言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哎呀没必要,那不是也没……那什么吗……再说了,你也没看看陆远让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我真害怕你给闹出人命来了……简直就跟长在人家身上似的,怎么都拉不下来,走之前还得再狠狠的踹人家一脚,我看陆远后面鬼嚎都没声儿了……”
伸手接了医生包装好的药,又接上之前的话头:“我认识你以来,这估计是第一次看你动真格的。”
时肆不置可否,低着头安静的在车后座从盒子里一颗颗拿出药丸,摊在手心里,就着冰凉的矿泉水一把全部倒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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