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陛下，想长生吗？
对于李世民请江言上了御辇，最恼怒的还不是哪个朝臣，而是藏于半空之中的惠岸。
“菩萨，这江言实在可恶，如今他得李世民礼遇，会不会阻碍我们的计划？”惠岸发着牢骚。
原本他打算找个机会教训一下江言的，如今又没了机会。
“他一个小小修士，又有什么本事能扭转大势，不过是蜉蝣撼树而已。就算他背后是黄极黄角大仙，也翻不了这天。李世民乃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观音轻声道来，却显得信心十足。
“菩萨，那难道我们就不管他吗？”惠岸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盯着点，寻个机会探问一下来路，能弄清他背后的人，才好有所针对。”观音吩咐道。
惠岸领命，随后两人皆消失于半空之中。
江言和李世民同乘于御辇之中，江言只是静坐，也不搭理李世民，搞得李世民有些憋不住了，开口问道：“江先生，今年贵庚？”
江言很是直白地说：“江某今年二十九岁。”
算起来，江言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七年了。
只是江言这岁数一报，倒是让李世民的心凉了半截。算起来江言比李世民自己还小了一岁，这如何让李世民能够信服江言是神仙呢。
“噢，咳咳，实在没想到，江先生竟然如此年轻啊！”李世民有些心乱，难道是自己见识太少嘛？难道修仙不是需要耗费无数岁月的吗？
江言看着李世民有些纠结的样子，心中暗笑。
“江先生，适才这祭天大典，你看能起作用吗？”李世民又挑起话头。
“不能。”江言简单干脆。
李世民是精明之人，既然知道了天庭已经下旨减少降雨，自然不会认为天庭会因为他搞了一个祭天大典就会收回成命，所以对于祭天的效果也是早有预见。
所以江言为何如此干脆的否定，李世民倒是没有再问。
只是江言这简单的两个字还是让李世民有些呛住了。否定地回答是一部分原因，更主要的是江言说话的方式实在是有点呛人。
顺了顺气，李世民附和道：“哎，我也估摸着这祭天仪式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陛下又何必行这祭天求雨之事呢？”江言有点怼李世民的意思，他对于这三十六元会的功德还耿耿于怀呢。
“朕又能有什么别的办法？朕不能让文武百官、天下黎民知道这上天减少降雨之事，朕也没有仙神手段，泽被苍生百姓的神通。朕除了跪在地上，向上天祈求，朕还能怎么办？”李世民有点被激怒了。也是因为这一年多来无处诉说的压抑，心中累积了无数苦闷、不解和怨气。
尽管李世民内心愤怒，话语很是激动，但声音却不大，却是怕激动之言被车辇外面的侍从们听到了。
对于李世民的克制，江言倒是有些佩服。仙神虽然不亲身显露于凡人眼前，但却在背后掌控着万物一切，李世民虽然是人间帝王，却也不过是大一点点的蝼蚁而已。
江言沉默不语，李世民倒是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欠身对江言说道：“江先生，不好意思。朕实在是心中难受，这些话朕也只能跟你才能说啊。”
“江先生你有神仙之能，不知能否沟通上天，放开降雨之禁，饶过我大唐亿万子民？”
牢骚发泄完了，李世民倒是仍想着要解决问题。虽然这事好像也很渺茫，他还是带着期盼把话问出了口。
“陛下，江某不过一介修士，哪里有这个面子，在玉帝那里讨到人情。”江言也不忽悠，实话实说。
听到江言否定的回答，李世民难免有些失望。身体依靠于车厢壁上，神色黯淡，越发惆怅地叹道：“也不知朕如何得罪了上天，竟是给我大唐降下如此大灾，更是苦了黎民百姓。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能解了这灾祸啊？”
李世民越说，语气中越是无奈和悲愤。就算再有怨恨，李世民也不敢直说上天做的不对，而只能一个劲地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看着李世民的状态，江言有些不忍。
于是，安慰道：“陛下也不用焦急，暂时这降雨减少之事还不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我门中也有些降雨的本事，倒是可以缓解一二。陛下也需振作，组织百姓兴修水利，开展自救才是。”
“江先生慈悲，朕和江州等地百姓皆感谢先生恩德。然而大唐之祸不知何日能休，朕只觉压力如山，深感无力！”
“放心吧，天庭也不会真的把大唐百姓赶尽杀绝的。”江言露出一个蔑视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天庭是想要干嘛，但江言觉得减少降雨这个事应该不会非常严重。毕竟取经的事还没开始呢，真要是把大唐弄的民不聊生，还传个什么经啊！
看着江言的神情，李世民心里隐隐感觉江言好像对天庭并不尊重。
针对江言如此肯定之言，李世民倒是又有了希望，立刻询问道：“江先生如何有此断言，莫非先生还知道些什么？”
“天庭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目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有兆示出现，只要达到了目的，自然就会解除降雨禁令。说穿了，搞这些事情还不是为了利益吗？”江言讽刺道。
对于天庭这些神仙，江言实在是喜欢不来，在背后阴谋算计，处处都是套路。
江言这是妄议天庭行事，可以说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从来都是天庭高高在上，代表着三界至高无上的权威，没有人敢质疑天庭的对错善恶的。李世民没想到江言作为修炼之人，对天庭竟是如此看法。
但是听着江言的话，李世民也是心里非常赞同。若是不知道这减少降雨乃是天庭旨意也就罢了，说不得李世民真会乖乖地依着上天的兆示而行，还对上天感恩戴德的。
“这岂不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李世民叹道，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感觉。
“我命由我不由天，难道陛下就甘愿永远沦为鱼肉吗？”江言盯着李世民，淡淡而道。
“江先生这句话深合朕意，朕自然不想成为鱼肉，可是朕拿什么反抗？”李世民有些沮丧。
李世民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不了解天庭的恐怖实力。但是他好歹也有自知之明，仅仅是不给降雨他就束手无策，还用说其他的吗？
“只要陛下有此心，我可以帮你。我相信人定可胜天，总有一天人不会再被仙神视为玩物。”江言蛊惑道。
李世民听着江言的话，倒是心里一顿，暗暗思索：难道这江言是哪里来的魔头吗？煽动我与天庭对抗，他有什么目的？之前萧瑀说这江言非道非佛，那他所修的是什么道？还有这降雨减少之事也是萧辰传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天庭旨意只怕还不好说呢？
可是，这降雨减少也是事实，如果说这也是江言操纵的，那天庭又岂会毫无反应呢？还有江言门中推广良种，素有善名，又不像是要为恶的样子。李世民心中百转千回，实在是弄不清江言的目的是什么。
江言哪里想到，自己出于义愤，要帮李世民，却是被他想到了这么多。
当然江言这么做，自然也是有目的的。一则是因为同仇敌忾，天庭减少降雨，搞的这个事可是大大地阻碍了江言积累功德。二则，江言也是盯上了大唐王朝的气运功德。
看李世民良久不语，江言盯着李世民，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要想摆脱蝼蚁的命运，只有拥有抗衡仙神的实力才行。要比他们更强大，活的更久。陛下，想长生吗？”
李世民情不自禁地紧紧抓住了身边的扶手，猛地抬起来了头，目有精光，看向江言，两人四目对视。
李世民之前跟萧辰提过长生，萧辰将此事告诉江言也并不奇怪。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江言会主动提这个事。此时，李世民心中难以抑制地念头升起：真的可以吗？
“真有长生之法？”李世民再也顾不上考虑江言的目的了，有些紧张地说。
“自然，不然这些神仙佛祖如何长生？”江言淡然而道。
“朕也可以吗？”李世民呼吸有些乱了，是人都抵挡不了长生的诱惑。
江言哈哈一笑：“人可修炼而得道成仙，陛下也是人，自然也可以。”
“只要修炼就可成仙？”李世民疑惑道。
“陛下，仙乃是修行路上的境界而已，而这满天的仙神佛祖都是达到了仙以上境界的生物而已。只要你开启修炼，自然有修成仙之境界的机会。”江言解释道。
李世民有些理解江言的意思了，按照江言的说法，天庭便是一群掌握强大力量的生物组成的统治机构。
“那不知朕要付出什么代价，江先生能够传朕这修炼之法？”李世民沉思良久，开口问道。
就算江言是魔鬼，李世民也已经决定了要和魔鬼交易，为了争取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看着李世民严肃的神情，江言微微一笑：“我要是不要点什么，只怕陛下也不放心啊！不如这样，陛下你就封我做大唐国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