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蝙蝠】大道无私，小道私己

这次，函玉倒是有好好回答，没在调侃，“你并非无骨气之人，若当真虚伪，身在蛇妖的洞中时，也不会挥杖企图救下被蛇尾缠住的我。”

　　“可这并非我逃避的借口。”南文艺放在胸前的手，紧紧握拳，似在怨恨自己，“每次说要除魔卫道的人是我，躲在角落里发抖的人，亦是我。”

　　函玉感受到了从南文艺身上传来的愤怒和悲伤气息，他盯着漆黑的屋顶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曾认识一位和尚，他跟我说，并非只有武艺高强之人，才能去除魔卫道，只要心怀善法，便是禅师。英雄也会害怕。”

　　“心怀善法，便是禅。”南文艺嘀咕着这七个字，不断琢磨其中的意思。

　　“邪恶不代表黑暗，光明不代表正义，魔或佛，不过在个人思量。”函玉陷入了回忆，半晌后才再次开口，“不过，若日后你在面对自己的道时，还是躲在角落里尿裤子，我才会真的看不起你。”

　　“自己的道？”南文艺听得有些迷惑，他怎么感觉今晚的函玉被某位主持大师附体，说出来的话如此深奥，自己都有些无法捉摸透彻。

　　“一生当中，总会有当你在面对天崩地裂的情景，也会奋不顾身去求道的时刻。现下你有我在身边，我相信你就算没遇到我，也会为百姓们挺身而出。因为，这不就是你心中的大道？”函玉回想着当初那位和尚的一番话，“道，在心，亦无限。我是听不懂，不过你应该会有所感悟吧。”

　　南文艺细细咀嚼其中意思，又问，“自己的道和心中的大道，有什么区别吗？”

　　函玉想了想，“大道无私，小道私己，两者不同，我就算解释，你眼下没有经历过，终究无法具体参透，就别问了。”

　　南文艺睁开半参睡意的眼眸，片刻后又再次紧闭，两人都不再说话。

　　就在函玉以为身侧的人已经沉睡时，却又听到一句很小声的谢谢，他嘴角扬起笑容，口语不乏调戏，“不好好做梦，还满脑子想我。”

　　南文艺本来被疏通的气，瞬间又上来了，忍住忍住，不要跟函玉计较，矜持！

　　函玉继续感叹，“哎，我魅力还真大。”

　　“我去你的！！！”这是南文艺人生中第一次爆粗口，他一个转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直接将函玉踹翻下床。

　　函玉没想到南文艺会‘如此大胆’的给自己一脚，一时间毫无防备，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倒是未恼，还一脸笑意的直起身子，往床上再次背对着自己的人看去，他深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也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南文艺的背影。

　　而南文艺这边，早已经不想管七管八，沾着枕头就死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依旧坐在地上的函玉忽然开口，“还真是......非常有趣的人呢。”

　　时间又过几日，也无大事发生，于是南文艺便想着整顿行李，再次起航。

　　这天，南文艺刚用过早膳，正收拾诗册准备出发，却忽有人闯进家中，那人一进来便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死人了，又死人了！南先生快来看看！”

　　南文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在哪？！”

　　“就在镇中的烟花之地，死像凄惨，直接被吸成了干尸。”

　　“干尸......”南文艺即刻便联想到了蝙蝠精，而后又否认了这个猜想，他亲眼看到蝙蝠精被杀，眼下作恶的应当是其它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