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初遇］ 眼前之人，是否是妖？

南文艺被函玉推到身后，他看不清函玉的表情，因为函玉是背对着自己。

　　但是，村长的面目变化尽被南文艺收入眼底：神色从开始的紧张缓缓变为呆滞，尤其瞳孔，转瞬黯然无色。

　　而后，南文艺听到村长开口，“去年山里出了妖怪，若村里有人敢提及，就会被吃掉。”

　　闻言，南文艺想上前仔细询问，眼角却瞥见函玉发红的瞳孔，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观世音菩萨！难道他身边的男子就是妖怪？

　　函玉正专心审问眼前的村长，没有发现南文艺的异样，接着问道，“什么妖怪？”

　　村长老老实实回答，不再似之前那般推脱或赶人，“不知道，我们有请过两位道士去后山作法，都被妖怪杀死了。”

　　“杀......杀了多少人？”南文艺的双臂在颤抖，木杖上的银铃轻轻碰撞，发出细小的声响。清脆铃音在灌入南文艺耳中时，却犹如雷声轰鸣，让他化身惊弓之鸟。

　　函玉会不会就是那个吃人的妖怪？

　　南文艺脑中闪现过好几个词汇：明知故问，瓮中捉鳖，羊入虎口，死期将至，等等等等.......

　　他要不要现在逃跑？

　　可自己的腿脚如何能与妖怪比速度，若函玉发现自己识破了他的身份，说不定转头便会把自己给果腹，哪能给自己逃跑的时间。

　　函玉向村长再次重复南文艺刚刚的问题，村长才道，“算上两位道长，该有十二个人。”

　　“十二个人！”南文艺震惊，那得是多么残暴凶狠的妖怪？心下的恐慌感也愈见变大。

　　“回去睡觉，你今天没有见过我们两个。”函玉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红瞳消失不见。

　　村长低垂着脑袋往里走去，函玉伸手把门关上，方才回头去看南文艺。只一眼，他便知道南文艺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却没道破。

　　“妖怪......啊。”南文艺咽了咽口水，眼睛时不时瞥向函玉，却又不敢盯睛打量。

　　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逃走的话，会让村民们陷入水火之中，道义上过不去；不逃走的话，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又如何与鬼怪抵抗？

　　说不定还没出手，便命丧黄泉，魂归西天。

　　“你看我干嘛？”函玉见南文艺的眼神闪躲，好像很害怕自己，无奈一笑，“你那样看我干嘛？放心，我不会吃你。”

　　南文艺见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不由得更加紧张，双腿都开始打颤，险些没能站稳。

　　不吃？

　　意思是不是会给自己留个全尸？

　　南文艺的眸光忽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计划，晚上趁函玉睡着的时候，把他给绑起来，然后逼他现形伏法，立即提议，“要不，我们明天上山看看。”

　　函玉似洞悉了南文艺的想法，笑了笑，“是你说，年轻人不能浪费大好时光，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

　　“啊？！”南文艺还在想如何拒绝，函玉牵起他的手便往山上走去，丝毫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南文艺努力挣脱，两个人的手却像粘上胶，怎么都分不开。

　　完了完了，函玉肯定是想把自己带去后山，然后杀掉自己，接着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南文艺决定好殊死搏斗的时，函玉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布满灰尘的台架，“你去那里看看。”

　　南文艺的思绪从要与函玉决战中抽回，往其指的方向看去：破旧的台桌上摆着两只香炉，左边的被打翻，右边的依然笔直树立，里面还插着三根未燃烧完的香。

　　两只香炉的正中间摆着一个木牌，上面刻有奇怪字样，该是什么符咒法文，论南文艺读过无数经书，也不知上面是何意思。

　　台桌旁边有两具腐烂掉的尸体，上面还生了虫，无数只苍蝇围绕在周围，看起来很是恐怖。

　　南文艺移步上前，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扑鼻而来的腥臭味道却让他忍不住想作呕，“不行，呕，根本受不了。”

　　南文艺转身靠近函玉，死死抓住对方的衣襟，鼻尖传来的淡淡香草味，将腹腔中的尸臭味稍稍冲淡。南文艺忍不住又往函玉跟前贴近，恍惚间，他忽然记起函玉好像是妖怪，吓得立马跳开两步。

　　南文艺惊恐，开始怀疑函玉带自己来看两具道士尸体的目的，是不是有意表达，他们的死相，就是自己的下场。

　　心中愈加慌张。

　　“哈哈哈。”函玉莫名咧开嘴巴大笑两声，随后目露凶光，抬起双臂朝南文艺袭去，“我要吃掉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