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公孙康的考验

姬沃老实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公孙康的问题：

　　“周人商人暂时是要不过来，咱们这还是公室委托给潜城大夫管辖的哨所，走官方途径人员是难以求到的，但是鲁国除了周人和商人之外还有奄人和匽人，虽然不受公室待见，可是同化这些战败者的后裔也是应（政）有（治）之（正）义（确）。”

　　“燕人和燕人？”走在最后面的许新可不知道姬沃具体说的是那两个名字，同音字本能的就想起北方的燕国。

　　“是奄人和匽人，奄人是之前被周公打败的东夷，匽人是燕国流放过来的蛮夷，这些人现在在鲁国已经不多见了，只是在公室和卿大夫手上还有不少从事苦力。”

　　公孙仲重点培养对象姬余对这事有些了解，见到公孙康沉默，为了避免冷场一边装作是对许新讲解一边也是缓解一下现场气氛：

　　奄国是商末周初山东曲阜之东的一个国，其国都为山东曲阜，子姓之国，为商之分支，故商王南庚、阳甲两代都奄。

　　奄是东方大国，是商王朝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当年周公摄政，郯、奄十七国叛乱响应三监之乱，周公团结内部，采取军事攻势与政治争取并举的谋略，及先弱后强、各个破敌的作战方略，首先以重兵沿武王伐纣路线，直取朝歌，击溃武庚所部，攻占管叔、蔡叔治地，杀武庚、诛管叔、放逐蔡叔，贬霍叔为庶人。继之进兵东南，采用先弱后强的方针，先攻徐、淮等九夷。经连续作战，攻灭熊、盈族17国，迁殷民于洛邑（今洛阳）。最后才挥师北上攻奄，迫使奄国投降。随之，蒲姑等国也相继降服。至此历时三年的周公东征胜利结束。

　　可是奄国就是逃出一支都能在南方组成一小国，人多势众之下就是周国均分给各个诸侯及其卿大夫也是肘腋之患，很多贵族都采用阉割男性奄人以及向周人商人许配女性奄人的手段来分化瓦解。

　　（就是因为这种情况古代太监才有了“阉人”这个词称呼——门里的奄人）

　　虽然现在没有多少奄人，可是稍微来一点也是够铁寨使用。

　　公孙康见姬余介绍完了才插上一句话：“你是看上我大伯依旧是卿大夫的家世了吧。”

　　姬沃也是不避讳：“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大人家世显赫，既然公孙仲大人已经受过家世拖累，何不好好利用这比资源？”

　　“没戏！”公孙康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蹦出两个字，不过转过头来还是补充了两句：

　　“当年祖父战败，被国君从费邑迁封到防邑，这些奄人也就交给季氏。”

　　眼见气氛更加不对劲，姬余立马提起了匽人：

　　“成王年间：王曰‘太保唯乃明乃鬯，享于乃辟。余大封乃享，令克侯于匽。事使羌、页、虘、驭、微。’克来匽，入纳土，众有司。用乍作宝尊彝。

　　大保就是召公，天子跟召公说，我让克到匽作侯，并且分给他几个族氏的人作为属民。克到了匽，在指定的地方建国，建立了自己的机构。”

　　“奄人和匽人一样，只不过相比作乱的奄人这匽人更加老实，当年燕侯克兵力远少于鲁侯伯禽而能治匽，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更是越来越多的匽人改称燕人。

　　只是鲁国远离燕国，这匽人数量恐怕更少。”姬余一锤定音的宣告了姬沃的想法不具备可行性。

　　不过姬沃倒是没有太在意，起码这个时候公孙康没有在一直盯着自己看了，转移了公孙康的注意力姬沃继续摸鱼才好，谁知道这个贵族会不会有断袖分桃龙阳之好？

　　姬沃的想法明显有些多余，像公孙康这种对复兴家门矢志不渝的年轻贵族而言，什么断袖分桃都得排在后面，起码得等到洗刷掉祖父的耻辱才有空想这些——当然要是贵族之间必要的交际，公孙康也不会拒绝。

　　只见到公孙康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姬沃和姬余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你们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大少爷都发话了，无论是姬余还是退到后面准备摸鱼的姬沃以及一直背景板的许新都是立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公孙仲也是不含糊，他在曲阜侥幸收纳了几个不得志的寒门幕僚，可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先听听这两兄弟的话再说：

　　“奄人和匽人要么深仇大恨要么数量太少，都不足为据。

　　可是姬沃的想法却是给我打开了一个思路，在鲁国除了周人和商人这些主流人群、奄人和匽人这些边缘人种外可是还有不少人群！”

　　“大人说的是？”姬余若有所得的看了一眼身后正准备摸鱼的姬沃，把姬沃看到背后一凉——就不能让我好好摸鱼吗？就像你们一直没怎么关注的背景板许新同学？

　　不过姬余的这一阵马屁却是拍的公孙康很是高兴，开门见山的就说道：

　　“当年周公二次东征的时候可惜追根溯源了不少炎黄后裔（拉一派），也是靠着这些同宗同族的兄弟（鬼知道出身西方羌人的周人是怎么和东夷续上家谱的）。我大周才能万众一心克服东夷的叛乱（打一派）。”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就是背景板许新同学都知道公孙康的如意算盘——无外乎是向鲁国老祖宗，没有当过一天国君的初代国君周公旦他老人家学习。

　　蛮夷不可信，但是析出祖宗是华夏（编也要编上）可靠兄弟还是可行，只是当年蛮夷是被周公旦他老人家拿着大斧头逼着认的亲（没错，打殷商的时候周公旦就是拿着大斧头，召公把小钺跟着武王上战场），这公孙康莫非还是准备走威逼利诱这条老路？

　　姬沃脑子里马上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抬头朝着公孙康看过去，酝酿了这么久的公孙康怎么可能没反应？

　　公孙康对姬沃马上反应过来的眼神很是赞赏，有时候身边就缺少这种有急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