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创新料理

虽说刚刚才经历了激烈的拚杀，但何榭的工作尚未结束，这条翼蛇能够补足他接下来的日子所需要的粮食，解决了把蛇蛋吃完后的燃眉之急。此外，何榭左肩的伤口虽没有中毒，但毕竟仍是伤口，在和系统确认了不至于会有破伤风之类的感染风险之后，何榭便开始了宰杀的工作。

　　但宰杀动物并不容易，何榭所知也不过是一些基础知识，第一步自然是放血，虽说他也曾经听闻某些野味为了增加风味，在宰杀时并不会进行放血，但此时何榭并不想冒险尝试，一来放血的失败成本只是风味不足，不放血则有整条翼蛇都十分难吃的后果，二来何榭在品尝蛇仔蛋的时候，沾附血管的蛋白腥味最重，因此不放血的风险更为巨大，但为了稳妥起见，何榭仍是用了一个小碗装了一些蛇血备用。

　　确定了做法之后，何榭将整条翼蛇扛起搬至屋外，从尾巴的部分将其吊起，切下头的伤口在下，底下在放上盛装血液的容器，便返回屋内睡觉，等待白天再来处理。

　　经历了一番大战，本该累到倒头就睡的何榭其实睡得并不安稳，潜意识里总有股声音在告诉他要保持警惕，以便随时应对森林里的威胁，他甚至还将架上的剥皮刀放到手边，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但直到隔天一早，系统的警报再也没有响起，反倒是何榭因为睡得不好，精神显得有些萎靡。

　　虽然疲惫，但该做的事仍要去做，何榭连忙走到屋外，昨天的翼蛇血已经放干，趁着翼蛇仍是吊起的状态，他用小刀将蛇腹剖开，清理了翼蛇的内脏，并将收集起来的翼蛇血、蛇头以及内脏拿至离小屋较远的地方挖了个小坑埋好，避免过重的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的觊觎。

　　在终于将翼蛇身搬至沾板上后，何榭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昨晚奋力搏杀后的战利品，若是不计算肉翼的部分，整条蛇约莫有一米五长，大概有他的手腕粗细，比他昨晚的估算小上一些，想来是因为昨晚第一次面临战斗自己的紧张与害怕的缘故。

　　何榭先将肉翼切下，接着便开始了处理蛇肉的第一步——去皮。这个步骤倒是比何榭想象中要简单一些，蛇皮虽然后蛇肉连接，但其实并不牢固，只要多费些力气，就能够将蛇皮完整剥下，而剥下来的蛇皮何榭也不敢浪费，用清水洗净之后何榭便把它们摊平晾干，或许未来会有用上的一天。

　　去了蛇皮的蛇肉，其实看来与处理好的鳗鱼有些类似，雪白的蛇肉透着些许光泽，何榭小心地将蛇肉对剖，取下主要的脊椎骨和肋骨，过程中自然有大大小小的失误，成果并不十分完美，但总算是将蛇肉分切成了适当的大小。

　　何榭也曾在过去看过一些制作蛇羹或其他蛇肉料理的节目或影片，本想要求系统拨放这些记忆，但想想还是作罢了，毕竟手边现在只有最基础的糖和盐，也没有办法制作什么复杂的料理，思来想去也不过就三种作法：煮汤、盐烤，还有生吃。生食还是他有了半熟蛋的良好经验再加上系统的卫生判断功能才有办法尝试的新想法。

　　想到就做一向是何榭的良好习惯，在他艰难的生起火后，首先便烧了锅开水，把蛇骨和肉翼用斧面将他们压出裂痕之后都丢入其中，在捞起了漂浮而上的血沫后便开始熬汤，接着就展开了他的创意料理——生蛇片的试吃大会。

　　说是大会，但评审也只有他一人，他也不知道适合的厚薄程度，不过蛇肉的油花看起来并不发达，想来应该是属于比较带有韧性的口感，因此何榭也不敢将它切得太厚，薄薄的一片蛇肉，轻轻地蘸点盐巴，在确定了系统并没有发出卫生安全警告之后，他才放心将它张口吞下。

　　肉片一入口，首先感受到的便是柯特兰翼蛇特有的清香，那香气昨日的何榭还说不上来，今日他却品出来了，那是一种比较接近花香的气息，具体是什么花他也说不上来，不过随着略带韧性，十分有嚼感的蛇肉，在一次又一次的咀嚼中，香气彷佛一层又一层的浪花不停拍打而来，美中不足的是，毕竟仍为生食，又无些许辛香料加以调味，何榭的唇齿之间仍略感腥气，并且蛇肉耐嚼，香气也非无穷无尽，嚼到后来，香味已失，腥气犹存，看来仍须调整肉片的厚薄程度。

　　凭借着一丝固执，何榭不停的调整肉片的厚薄程度，终于在他调整到薄如蝉翼，甚至有些透光的程度，他才对成品感到满意了些，此时，单纯的盐味他已有些吃腻，便拿出先前留下的些许蛇血混些盐巴，想要试试做为沾汁的可能性，清透的肉片放入鲜红的沾料中，在晨光的照耀下，肉片彷佛带着娇艳的桃红色泽，何榭不禁对自己的胡乱尝试有些期待了起来。

　　一入口，一股更为神秘的异香在口中爆散，但何榭还来不及好好品味，一股更加浓厚的血腥气息在他的口腔中肆虐开来。连忙将肉片吞下的何榭一连贯了好几杯开水，都无法将嘴里的腥味洗去。

　　＂看来血液的确有增加风味的能力，但要怎么去掉这个腥味我还得好好研究研究。＂自作孽的何榭在品尝了自己脑洞下的失败成果之后，对生蛇片陡然失了兴致，此时方才煮下的蛇骨蛇翼汤已然滚了一段时间，缕缕微弱的清香正不停的窜入何榭的鼻腔之中，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锅前，看着锅中稍显混浊的蛇骨汤在不停的滚沸中散发着香气，刚刚被蛇血所破坏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

　　眼见汤头已有一定完成度，何榭在加盐调味之后，便开始将蛇肉片等配料加入锅中，用来煮汤的肉片他切得比刚刚生吃时还要厚些，如此一来应该在滚汤中就不致煮散，另外，他还将先前处理时失败的部分剁碎，揉成一粒一粒的肉丸，也一同放入锅中滚煮。

　　很快的，锅中材料皆已熟透，何榭迅速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热汤在略显寒冷的凉风中升起一道白烟，略带乳白的汤汁飘散着淡淡的清香，何榭心满意足地看着今日的早餐。

　　果然，在寒冷的早晨，还是得来碗热汤当作早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