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片刻的安宁

苏联红军用火海、人海、坦克海淹没了敢抵抗的德军，对火车站的第13次进攻，终于以红军的胜利告终。

　　雷泽诺夫尽情的享受杀戮法希斯的快感，用波波沙、伏特加（燃烧瓶）撕碎那些反抗的或者来不及投降的鼠辈；伊萨克维奇完成了任务的同时，让自己的手下伤亡达到最低（搭上了英雄连队的顺风车）；阿莱克斯和尤里也都活着，安德烈和格罗莫夫少尉也建立了自己的功勋。

　　因为失去了火车站的控制权，德军对街垒炮厂和红十月工厂的攻势都有所收敛，他们不可能在安然无恙的在侧翼暴露的情况下硬攻苏军的阵地。整体来看，苏军对火车站的反击，盘活了整个城内巷战的局势，遏制住了德军对市中心的进攻步伐。

　　作为第一只突入火车站的部队，迪米特里的连队无疑是功臣部队，他们的行动挽救了成千上万的战士，也因此获得了最舒适的修整待遇，可以享用从德国人手里缴获的肉罐头和巧克力、香烟、酒等等。也有一片不会漏雨漏风的房子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

　　英雄连队的士兵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的生命多少更有价值些，迪米特里不会因为士兵的撤退而设立督战队、架起机关枪来扫射逃兵。当他真的看到黑苏电影里出现的机关枪扫射逃兵那一幕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只是，不想白白送死，为什么要被自己人干掉？”

　　作为政工出身的福明政委，给迪米特里带来了答案：“战争消耗了太多我们的正规部队，现在的动员兵，大多是训练低下，思想素质糟糕的士兵。每个团、每个连都有品质各异的人。热情、勇敢的战士是少数，在另一端则是屈指可数的稀烂懦夫和意识形态敌人，中间是一大群并不稳定的士兵。”

　　根据其逻辑，督战队只需处决几名懦夫，便能令中间人群警醒，从而阻止整支部队退却，甚至推动部队前进。

　　“督战队的任务可不是杀戮我们的士兵，指挥部希望看到的是胜利，不是在自己的士兵身上作威作福，更多情况下是警告射击，再将逃兵抓捕编入惩戒营，除非......除非这些溃逃的部队敢向督战队举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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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米特里：“但我依旧不认同这些督战队，如果有一天我带着战士们向前冲锋时，我可不想有一群装备精良的自己人瞄准自己的后背，相比那些向前冲锋的真正的战士，他们又有什么资格......”

　　“慎言，上尉同志”福明政委叮嘱道，“尽管你和你的部队受到上级的重视，但这不代表你能说这些超脱职务权限的话......听着，同志，我知道随着时日的推移，其实很多情况下，督战队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督战队的队伍里充斥着懦夫和关系户，人浮于事、纪律混乱、作风腐化。”

　　政委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们的部队在现在这个局面，却需要督战队的鞭策，因为我们是在斯大林格勒战斗，之前则是莫斯科，没有谁会觉得在自己国家的首都和以领袖命名的城市里作战代表着会取得最终胜利。等到有一天，当苏联红军开始反击德国人时，当我们向柏林的方向挺进时，那么督战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形势已变，苏联将取得胜利。”

　　“等到那一天，哪怕会得罪同僚，我也要向上级报告申请撤销督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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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刻的休整时间里，上级给迪米特里的连队下达的任务就是充分的休息，直白来说，除了吃喝拉撒，其他的时间全都得睡觉。大部分士兵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抓紧一切时间睡觉，谁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又会持续多久呢，尽管斯大林格勒依旧炮声隆隆，士兵们依旧安然入睡。

　　但任何地方，都总有按赖不住寂寞的人，阿莱克斯中士带着手下几个精力无处释放的动员兵居然找了个寂静无人的小角落玩起了牌......

　　“死后自然长眠，生前何须多睡。”这是阿莱克斯中士的口头禅，在斯大林格勒的一周血战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及时行乐，烟酒不离手，有时间就娱乐，活着的日子可不多，何必拿来睡觉呢。

　　“哈哈，这把又是我赢了，快快，你们几个小子乖乖交东西。你们啊，太年轻，不仅是打仗的本事，连赌博的本事也得好好跟我学。”大家赌博的赌注无非是几根烟或者巧克力、些许的伏特加等等。当然也有像尤里这样的赌红了眼，把缴获的一块手表都押了上来。

　　尤里简直要气哭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一路保着自己苟活下来的大叔，赌博起来这么狠。把手表一交，直接气到回营睡觉。

　　阿莱克斯中士一边挨个儿从不情愿的部下手中收走赌资，另一边还瞥见到也有一伙偷偷摸摸的苏军士兵从角落附件经过，中士想着，“我的赌博技巧可是从莫斯科最大的地下赌场（法外之地）经历过实战的，再从这帮人手里榨一点东西出来肯定没问题。”

　　于是中士果断对他们喊道：“达瓦里希，你们也是偷偷跑出来打牌的吗？快过来一起玩吧，这里不容易被纠察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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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队的士兵都睡着了，但是迪米特里却久久不能入眠，关于督战队的事、还有想搞清楚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迪米特里干脆决定散散步，视察一下连队的战士们有没有乖乖的睡觉。

　　就像高中时代的宿管一样，把那些不乖乖睡觉的小伙子拉出去罚站！

　　这才走到第三间房子，迪米特里就看到了两个人去无踪的床位，还撞见了悄悄溜回宿营地的尤里。

　　“好好解释一下吧，列兵，你们跑出去干什么了？最好快一点，仔细一点交代清楚，否则我会让你去福明政委那里报道。”

　　听到政委的名号，尤里吓的言无不尽，总的来说，就是一帮人溜出营地娱乐，当然往坏的说也可以说是聚众赌博、腐化军队风气。

　　迪米特里：“现在我给你和你的小伙伴们一个不用进惩戒连的机会，立刻带我去你们打牌的地方把他们逮回来，如果被纠察队抓到，你们可就完了，他们可不会听你们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