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珊瑚和访琴服侍了灵犀歇了午觉。
珊瑚揉着酸痛的肩膀,收拾了物什,同访琴说:“我这几日做工做的浑身酸痛,我去河边略坐一坐,歇歇,你伺候好郡主。”
访琴点点头:“你放心去吧。”
珊瑚出门时遇到了薛娇儿,她手中捧着一只锦盒正向暮合院走来。
“薛姑娘。”珊瑚拦在薛娇儿的面前,行了礼后说:“姑娘来的不是时候,我们郡主正午睡呢。”
薛娇儿微微一笑:“无碍,我进去等等便可。”
珊瑚有几分厌恶,但依旧笑着说:“姑娘不妨过些时候再来。”
薛娇儿在心中暗暗碎了一口,刚想出口斥责,便见访琴从院中走出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薛姑娘。”访琴抱着胳膊,瞥了薛娇儿一眼:“薛姑娘有事吗?”
珊瑚扯了扯访琴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太过了,访琴看了珊瑚一眼,努了努嘴说:“珊瑚,你先进去伺候郡主吧。”
珊瑚想了想,如今灵犀的月份大了,的确不该将她一人留在屋中,便低声说:“你也别太过分了。”
访琴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依旧一脸厌恶的看着薛娇儿。薛娇儿也不甚生气,只是将手中的锦盒递给珊瑚说:“还劳烦你将这些补药给郡主,也算我为孩子尽了一份心。”
珊瑚接过盒子,有几分尴尬的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
“访琴姐姐的戏演得真是炉火纯青,连我都要骗过了。”珊瑚一走,薛娇儿立刻笑了起来,戏谑地说道。
访琴瞥了她一眼:“信可送去四皇子府了。”
薛娇儿在一旁的青石上坐下:“送去了,叫我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送去的。”
“那便好,那个小丫鬟你寻个理由打发出去吧。”
“我有一事。”薛娇儿绞了绞帕子,看了看四周无人,便站起身来凑到访琴的身边,低声说:“我们为何不直接要了那女人腹中孩子的命,这样一来不是更快些。”
“愚蠢!”访琴瞪了她一眼,说道:“倘若孩子无缘无故地没了,侯府一定会参与进来,你当侯府是那样好糊弄的。”
薛娇儿咬了咬唇,点点头说:“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御史台。
林淮一出御史台,便见云昭背着身子站在不远处,似在等什么人。林淮走向前去,双手向前作揖:“四殿下。”
云昭转过身来,见是他,眸中一片波澜:“我已在这等候大人多时了。”
“不知殿下召微臣有何事?”
云昭看着面前敛眉低首的男子,心中一阵的嫉妒:“她,这几日可好?”
林淮蹙眉,心中十分的不满,当朝皇子却过问臣子的妻子,面上依旧恭恭敬敬:“内子有孕,近来很好。”
云昭点了点头说:“容妹......郡主她身子向来虚弱,如今有了身孕更应当注意,昨日我吩咐了宫中的孙太医,想来现在已经到了大人的府上了。”
林淮又作了揖:“谢殿下。”
云昭还有许多的话想要问,但念及终究是臣子之妻,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点点头说:“你下去吧。”
“是。”
林淮走出不远,转头只见云昭还在原地站着,他攥了攥拳头,咬紧了牙,云昭,今日之辱,明日定当加倍奉还,容灵犀,你果真同云昭之间不同寻常,我当真是错看了你。
林淮晚间回到家,并没有回暮合院用晚膳,而是去了林老夫人处,林老夫人见他来了吗,十分的惊喜,连忙站起来迎着:“我的儿,你回来了。”
薛娇儿奉上茶,见林淮的眉眼间似有怒意,又想起今日来府上的那名姓孙的太医,便知那封信起了作用。她将茶递给林淮,娇笑道:“表哥喝茶。”
林淮也不抬头,只点点头,接过茶杯后便放在桌上。林老夫人见他这样,便知定是与灵犀闹了别扭,也不去找他的不痛快,只捡些开心的事同他说。
林淮在林老夫人处用过晚膳后,便回了书房,第二日晨起便如往常一般入宫上朝,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灵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