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卉拿着一袋的种子,不知道怎么处理。
是她说想买种子的,可是她家里还有很多种子,总不能背回家吧。
如果又送给白彦,好像有些……怪怪的。
赵若卉偷偷看向白彦清俊的侧脸,大脑疯狂转动。
不对,现在不应该想这事,而是……
她现在和白彦在哪里呀?!
天色已晚,这条路上竟是异常明亮,来来往往的是一对对年轻情侣和结伴而来的闺蜜好友。
行人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小吃,在一片欢乐的背景音乐中,竟让赵若卉感觉置身于新年派对。
没想到他们走着走着,不小心走到了一条小吃街。
赵若卉盯着从她身边路过的一串烤鱿鱼,咽了下口水。
种子……哪有鱿鱼诱人呀。
赵若卉拉了拉白彦的衣袖,指着那一大把烤鱿鱼。
“我想吃这个。”
白彦藏在眼镜后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有错过赵若卉偷偷咽口水的动作。
“全部吗?”
全部?赵若卉转头看向鱿鱼摊,那一大把里面至少有二十串鱿鱼。
“不不不,不是。一串就好。”
新鲜的鱿鱼被串成串,在炭火上翻滚。撒上盐、孜然、辣椒面,再时不时撒上油,明亮剔透,十分诱人。
光是看着那人的手法,赵若卉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多加点辣。”
终于到了交付的时刻,赵若卉接过那一串美味的鱿鱼,顺势要咬,结果那人又递给她一串。
赵若卉疑惑得看向白彦,她只要一串呀。
白彦只是接下另一串鱿鱼,“都是你的。”
原来是买了两串,赵若卉顿时更开心了。
“保证全部解决,绝不浪费。”
“嗯。”
赵若卉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在大冬天里吃热乎乎的烧烤,好不尽兴。
“上次我室友问起你了。”白彦突然这么说。
赵若卉正解决着第二串鱿鱼,腮帮子鼓鼓的,听到这话停下动作看白彦。
“咳咳,”白彦清了清嗓子,“他问我有没有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
她想起来了,之前在图书馆碰见“抢劫作业三人组”的时候,好像她跟白彦有点儿不愉快。
“哦,没什么啦,我知道你是好人。”赵若卉不甚在意,继续嚼她的烤鱿鱼。
吃人嘴短,何况是吃人两串。
鱿鱼真好吃。
白彦看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赵若卉,觉得自己准备的解释派不上用场了。
这鱿鱼……竟有如此大的魅力。白彦重新审视了烧烤的价值。
赵若卉满足地解决了两串烤鱿鱼,发现白彦什么都没有吃。
“你要不要也买点吃的呀?”
白彦看了看附近的小吃摊,烧烤、章鱼小丸子、馄饨、饺子、大肉串……
“我不饿。”
赵若卉点点头,“那我们去吃点芋圆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如闹市一般,嬉笑声,叫卖声,呼应灯光音乐,处处充满着平安夜的气氛。
赵若卉坐在店里,吸着碗里的珍珠,透过透明玻璃看着街景。身边是白彦在一口一口吃着芋圆,安安静静,温馨和谐。
“你说这是不是在约会啊?”赵若卉突然问。
白彦一时停下了动作,看似稳健地咽下了那颗没嚼几口的芋圆。
赵若卉转头冲他笑,大大的眼睛被灯光衬得甚是明亮。
这一瞬间白彦似乎听不到店里播放的音乐,也忘记了咽下去的芋圆是什么颜色。
“是……是吧。”他说。
“我也觉得是。”赵若卉笑弯了眉眼,转过去只留下一张轮廓有致的侧脸。
“虽然年纪有点大。”
……年纪?
白彦疑惑,顺着她的实现,看见了两位四十多岁的男女,牵着手,在一家卖糖葫芦的小贩前。
原来是说他们……白彦暗暗送了口气,挥走那一点点小失望。
“感觉好好啊,约会不是年轻人的特权呢。”
“嗯。”
白彦继续吃碗里的芋圆,怎么觉得没有刚才甜了。
“你这是电子表吗?”赵若卉注意到了白彦手上的表。
黑色的表盘和表身,显得尤为低调。表盘中间又有两个金色小表盘扣在一起,折射出金属光泽。刻度上没有数字,而是有粗细不一的短横线来表示整点,显得格外简约大方。
“不是,机械表。”白彦回答。
“哦,”赵若卉对这类东西不是很懂,好像男生喜欢戴表比较多。
“挺好看的,你自己买的吗?”
“不是,我爸买的。”
白彦的爸爸?赵若卉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话题。
“你爸真有心,哪像我爸,只会给我打钱。”
白彦弯了弯嘴角,笑了。
“真的,什么节假日,生日什么的,就是发红包打钱,都没有礼物什么的。”
赵若卉气嘟嘟地,吐槽这种过于粗暴的行为。
“其实……也挺好的,你可以自己决定怎么用?”
“可是女孩子有时候想要别人帮她做主的嘛。”
“……是吗?”
“是啊,这叫做体贴,我爸就一点都不体贴。”
赵若卉吃掉最后一颗珍珠,“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他。”说完冲白彦轻柔一笑。
“嘿,你们也在这啊?”突然一阵女声接入了她和白彦之间。
听这声音,赵若卉第一时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身一看,果然是段凡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