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迎霞光,暮送斜阳。
披星赶月的在江提上劳作。多日不间断的观察,龙腾飞发现这里的江水,就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一直在逗弄着大家伙儿。
白天江水温顺极了,累积的土石颗粒不少的被众人夯实在堤坝上;晚间的江水暴虐无情,一不高兴了给你冲掉一个豁口,再不高兴了,几天的功劳瞬间给你推到。
大梨镇依旧是汪洋一片。
休息的当口儿,龙腾飞靠在江堤旁的一颗歪脖子树旁,愁眉不展的望着江堤发愁。
栾江堤岸,种植各种各样的野草,矮树,这些树禁止砍伐,树下野生着刺葛藤。
刺葛藤,物如其名。藤蔓,茎叶,就连伸展出来的触须上都是尖利的刺。就是这样的一种植物,它根茎一块一块的,状如番薯,亦似鸡蛋,还有些像长得丑丑粑粑的梨子。大梨镇的人们亲切的称呼它们——地梨。
入秋后,沿着江堤,一顺着刺葛藤的根部挖下去,一棵刺葛藤就能挖出满满一背篓的地梨。代价就是被它的刺刺伤双臂,双手,不小心,脸,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会惨遭不幸。
不过,不用担心,掰开一个地梨,挤出汁水,涂抹在伤口上,伤口会立刻止血。
刺葛藤在大梨镇的百姓心里,就是救命的神草。
虽然年年挖掘,家家采挖。
历代传者一个口口相传,人人必须遵守的规定:只许挖走地梨,不许拔掉刺葛藤。
起初,龙腾飞以为这是个多此一举的规定。挖刺葛藤就是为了地梨,至于刺葛藤,满身竟刺,谁傻呀会去拔它的根。
可是经过此次抢修堤坝,他才明白,刺葛藤的根没有刺的,而且,会有一个水桶那么粗的地梨在根上缀着。
直到,亲眼看着大梨镇的人们,把那些大大的地梨重新埋回江堤。龙腾飞才明白:真正守护着这江堤的是他们。
世世代代,平平凡凡,不争天地之间的虚名浮力,不夺取天地之间任何所谓的机遇。
她们才是这是这里,最平凡的生灵,最可敬的人,所求只是,身上衣,口中食,仅此而已。
“龙哥哥,你在这啊。”
林卓一路上跑过来,把刚刚在土里捡到的地梨,在江水里洗去泥土,塞给龙腾飞一个,自己啃一个,一屁股坐在龙腾飞身旁,大大咧咧的说,
“我爷爷说了,这水啊馋了。要喝血。不然的话,江堤定不住。要我们叮嘱大家伙:一定要当心。天不黑就收工。兰掌柜回来了。过几天就来了。她有办法,让这江水不喝血也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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