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改革序幕·上”

Checosa，nonpuòessereilnemicodipiccolesolidagrande，nonsolidonemicopubblicovedovo，nonildebolecontroilfortesolido（然则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

　　——孟子（[梁惠王章句上]）

　　就在奥斯卡沉浸于自己改革规划的海洋里的这几天，卢魁斯、维普撒尼等人的工作也在热火朝天的开展着。9月8日晚上，距离上一次开会整整一周之后，众人再一次集中在了总督府的议事厅；不同于上一次的兴高采烈，这一次所有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尤其是卢魁斯和维普撒尼，整个撒丁岛的各项调查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虽然撒丁岛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小。以现在这个时代的科技和信息传递速度，卢魁斯等人也就将撒丁岛的大致情况了解了一番；至于具体情况，那就不是这个时代这个时间可以调查出来的了。

　　如果说卢魁斯和维普撒尼因为工作的繁重而显得操劳疲惫的话，那么对于负责招募新兵的四位将军那就只能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撒丁岛本就不多的人口对于当兵这件事在没有武力胁迫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人问津，整整四个招兵地点在七天时间里面居然只招募了不到500新兵！

　　这要是在罗马共和国的拉丁行省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对于罗马公民来说，服兵役本就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是获取财富和荣誉的最佳通道。所以，只要元老院愿意，甚至可以将整个罗马城的适龄男人全部召集起来组建几十个军团；这就是制度带来的优势，是靠普通人力无法弥补的差距。

　　会议一开始，奥斯卡就让卢魁斯和维普撒尼将统计好的撒丁岛资料向众人通告一下；维普撒尼站起来对着奥斯卡鞠了一躬，然后对着所有人说道：“因为撒丁岛内部多山多森林的自然环境导致很多情况都不易统计，我们在这七天里只是尽自己所能的将可以统计的数据都统计了出来。

　　整个撒丁岛除了卡拉里斯之外共有7处小镇、65处村落和聚居点；其中卡拉里斯人口是18190人，7处小镇的总人口是31000多人，65处村落则总人口拥有70000以上，再加上无法统计的散落人口，撒丁岛总人口大约在13万左右，其中16~45岁男性人口超过4万。

　　现在撒丁岛一共拥有无主耕地超过20万亩，可开垦的荒地预计有15万亩，现有有主耕地仅10万亩，人均耕地不足一亩！而且，撒丁岛拥有大量优质葡萄庄园；现已全部属于奥古斯都家族，预计年产葡萄酒超过1万桶。另外，原13家族还在撒丁岛拥有将近100处宅院，也已归入家族财产。

　　在这些庄园和宅院以及原13家族的田产内还有数量超过一万人的各族奴隶，主要是努米底亚人和西班牙人；目前这些奴隶已经被家族军队接管控制起来了，怎么处理还需要领袖阁下的进一步指示。最被大家所关心的收入问题反而是最不尽如人意的。

　　在家族占领撒丁岛以前，撒丁岛的年人口税收仅4690枚金币，农业税收仅2930金币，贸易也因为战争的影响仅收入430枚金币；总计年收入只有8050枚金币，将将够养活两个军团。再加上其他的支出，比如修建道路、修筑城墙、扩大港口等等，根本就是入不敷出啊。”

　　维普撒尼的话让众人的心头笼罩上了一丝阴霾，谁也不想在家族正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看到家族被这些琐事缠身不能全力以赴啊。但是，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家族根本做不到全心全意对外扩张啊；这又是一个死结。看着众人愁容满面，奥斯卡则是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准备在撒丁岛推行一次改革；而且，将来家族的每一个行省都会推行这样的改革。只要我的改革可以顺利得到贯彻实施，很快撒丁岛就会富裕起来，税收翻几倍是没有问题的；更关键的是再也不用担心征兵难得问题，并且每一个撒丁岛人都会支持家族的对外扩张！”

　　奥斯卡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这也太夸张了吧？还真的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些问题？这可是连两百年前差点统一世界的亚历山大大帝也未曾做到过的啊！这也难怪众人不相信奥斯卡的豪言壮语，就好像你身边突然一个人对你说，当年毛主席没有做到的事，他要做到，而且比毛主席做的更好；你相信？

　　好吧，奥斯卡也没用多说什么，只是将已经整理好的罗马文字版奥斯卡改革给在座的人每人发了一份；然后说了一句你们看完再说就一言不发了。众人将信将疑的拿起了羊皮卷，仔细看了起来；第一个惊呼出声的是卢魁斯，紧接着是维普撒尼，随后每一个人都用惊叹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惊讶归惊讶，众人还是继续在看这一份奥斯卡改革大纲；当看到最后一页的十八爵位军功等级时，所有人都开始不淡定了。这简直就是将这次改革与奥古斯都家族的兴衰荣辱绑在了一起啊，一旦改革推行下去，即使是一名新兵也会为了自己的家庭和后人在战场上爆发出不亚于其他势力老兵的战斗力啊！

　　但是，整个改革的核心是将所有的权力集中到奥斯卡一个人的手中；从今往后，无论是谁都不要想撼动奥古斯都家族的地位了。当然，说奥古斯都家族也是不准确的；准确的来说，是谁也撼动不了奥斯卡的地位了。因为这次改革会将每一个受益者的命运与奥斯卡绑在一起。

　　也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但是，每一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斗。这才是这个改革最可怕的地方，他将每一个奥古斯都家族治下的人都与奥古斯都家族的领袖联系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这个改革还是有缺陷的。

　　目前为止，只有卢魁斯和维普撒尼看出来这个改革有两处就现在而言不好的地方。第一个就是法律过于严苛了，在这样一个大变局的时代这样的法律自然没有问题；但是，等奥古斯都家族领地达到一定的规模之后老百姓积累了一定财富之后，这样的严刑酷法还合适吗？

　　要知道，罗马共和国起家的时候也是执行严刑峻法的；但随着地盘的扩大和局势的安定，整个共和国尤其是拉丁行省不都是因为民众不愿意接受严刑峻法而重新制定了法律吗？前车之鉴不可犯啊！考虑到现在毕竟是起步期，而且法律也都是针对新占领的行省，这个问题可以暂时不用考虑了。

　　第二个问题则是太过于注重军功了！整个改革方案的核心就是军功等级制，将每一个家庭都与军功联系在一起；有军功就是有特权，就可以享受贵族般的待遇和荣华富贵。没有军功就没有任何东西了，就等于处于社会的最底层。表面上勤劳务农和辛苦经商也有奖励，但和军功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不错，从现在及将来的发展来看这并不是弊端，反而是迅速提升家族军队战斗力的利器；但这个制度只要一无战事就会导致社会崩塌。到时候要是没有强有力的人物站出来再次改革，那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是现在也会导致整个奥古斯都家族领地内的畸形发展，这是不健康的发展模式。

　　还有一点，卢魁斯和维普撒尼想到了一丝苗头就不敢再想下去了；整个这次改革还是为了未雨绸缪。这个军功等级和行政制度将彻底杜绝地方割据势力和庞大家族的形成；以后的奥古斯都家族将会成为整个奥古斯都势力内唯一的超级家族，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利用职务之便扩大家族势力了。包括了在场所有人！

　　当然，谁也不否认这种限制其实也有其好的一面；最起码在没有了传统家族势力和地方贵族势力之后，普通的平民百姓再也不用受到这些所谓贵族的欺压了。奥古斯都家族内部也不用像现在的罗马共和国一样整天就知道内部互相争权夺利，这对于整个家族以及将来的整个领地内的发展是有利的。

　　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其他人明显没有想到那么多；很多行政上的事情也不是这些满脑子金戈铁马的将军们可以理解的。但是，有关军功等级的制度他们看懂了，而且也不抵触；毕竟这会大大加强各位将军麾下军队的战斗力。这又将让诸将可以建立更大的功勋，获得更高的爵位；并没有损害到诸将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