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天亮之前

他蹲下身，挂了电话，把手里的猫包拉开，咬咬自己跳了起来，撞到他怀里。

　　咬咬在他手心蹭了蹭，林映深看着它，说，“算了，”

　　“你还是跟我一样谁也别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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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忱杳看完了这个名叫“天亮之前”的综艺剧本。

　　说是剧本，实际上没什么实际内容，因为这节目的导演大概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力求在这个综艺有剧本有人设已成既定潜规则的大环境下拍出真实。

　　于是就有了直播。

　　因而剧本里面只是针对第一二期将要录制的剧本杀故事背景稍作介绍，让艺人心里有个底。

　　关于人设倒是只字未提。

　　不过倒是不必担心解不出题会拍不下去。剧本杀和狼人杀这种分阵营的悬疑游戏，相比较侦探类的解密流，最大的好处就是，即便输了也只是哪边输的问题，不会出现镜头里一群人想破脑袋找不出线索逃不出密室的尴尬场景。

　　诚然万一输了暴露智商是必定的……

　　就是节目组卖关子到录制前一天都不告诉她其他嘉宾都是些什么人。这制作人是真的很敢。

　　万一有没处理好的隐性人际关系，宋忱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直播的时候弹幕会乱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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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勤到底还是不放心宋忱杳第一次参加这种冒险的节目，宋忱杳再三保证不会出乱子的情况下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因为是情景剧一样的布置，所以棚子就搭在这个地方电视台的大楼里。

　　杨勤给她找的新助理也到了，看起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笑起来有一对可爱的酒窝，脸肉肉的。

　　宋忱杳想到自己的猫。

　　但小助理并没有咬咬那么憨实，小助理叫于童，大学毕业已经两年了。做事很熟练精干，不需要人操心。

　　不晓得杨勤哪里找来的。

　　节目组订的酒店里。

　　杨勤不知道又去忙什么，于童正安安静静地收拾宋忱杳行李箱里的衣服。

　　宋忱杳百无聊赖地摊在房间的沙发上刷手机，带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因为今天早上赶飞机起得太早没来得及化妆。她考虑反正节目组连嘉宾阵容也不公布，应该没有粉丝会来接机。

　　结果下了飞机还是被两三个神通广大的粉头堵了。

　　从没当过明星的她还有些新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啊？”

　　那三个女孩子神秘地笑笑，“姐姐去哪里我们都知道！”

　　宋忱杳自觉老阿姨实在跟不上现在小姑娘们说话的节奏，她只好也笑了笑，“早点回家吧，一个人注意安全。”

　　粉丝也知道她是秘密行程，没有摆出大规模接机的阵仗。

　　“姐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宋忱杳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

　　她们叫姐姐是出于粉丝的习惯称呼，事实上宋忱杳的许多粉丝都要比她年纪大。俗称妈妈粉。每天为女儿的生计操碎了心的那种。

　　但因为宋忱杳的长相是妖艳勾人那一挂的，有第一个人甘愿叫姐，自然就有成千上万的粉丝跟着叫。

　　她终于有点明白从前路珉为什么总是懒得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

　　营业时长超限之后可能就懒得对相对而言不那么重要的人再浪费力气笑了。

　　也许粉丝对他来说才是更值得的，在镜头前那么爱笑的一个人，没道理私底下就不爱笑。

　　对于那时候的林枕瑶来说，路珉一度是能够取暖的太阳，但是后来她发现，他那点阳光，也是要挑人给的。

　　她拉了拉脸上的口罩，把眼镜框扶了扶顺带咽下心里的多余想法，朝粉丝们笑了笑，跟着经纪人和助理去走VIP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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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童把行李箱的盖子扣起来，发出清脆的一声落锁响。

　　宋忱杳猛地惊醒，才发觉自己已经盯着路珉的最新一条微博发了半天的呆了。

　　她用的是原主的小号，但是万一不小心手滑点了赞也是大事。

　　毕竟谁能料到哪天会不会被人扒了底裤。

　　她正在努力适应这个新身份带来的一些改变。

　　于童站起身来，“杳杳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原本她是打算叫姐的，因为一般助理都是这么称呼雇主的。但宋忱杳实在不习惯被人当上级——哪怕在这段雇佣关系里她确实是经济意义的上级。

　　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身为公众人物就应当比别人位高一等。

　　所以她告诉于童叫自己小名。

　　于童从善如流地喊了。

　　“我没什么要收拾的，害，其实衣服我可以自己收拾的。”宋忱杳退出微博，放下手机抬头说。

　　于童笑笑，“你之前没请过助理吗？”

　　宋忱杳被这问题问住了。

　　严格地来说……“算是没有吧。”

　　于童倒是没有多想，她见过各色不一样的艺人，“你要是都干了，我的薪水就白领了。”

　　她还是那个笑出酒窝的样子，看起来比宋忱杳还要小，像是高中生的年纪。

　　明天综艺就要开机了。

　　宋忱杳为避免脑子临时宕机决定早睡。

　　这座南方城市的春天要比他们生活的地方来得早，同样是春天，街上行人的穿戴却大不相同。

　　于童已经去睡了，她望着落地窗外的红黄光相间的高架，不可抑制地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她以前想要和路珉一起去的地方，这辈子还是一个人来过了。而她从前一碰就碎万分小心的人生没办法重启，就干脆抛的干净些。

　　近午夜时分，苏浣给她发微信：

　　【房子找到了，你回来带你看。】

　　宋忱杳回了一条：【知道了，快睡觉。】

　　苏浣回的很快：【我加班，先管你自己吧，不还要录节目吗？快睡觉。】

　　深夜容易使人过度感性，她眼眶不合时宜的热了热。

　　【知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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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九点进棚，宋忱杳也见到了这节目的其他嘉宾。

　　只是她没有想过会碰到熟人——上辈子的熟人，司梧。

　　不过于她而言，宋忱杳此时就是一个交情极浅的花瓶女艺人罢了。

　　为防止直播的时候因为太过于生疏而显得僵硬，节目组给了五个嘉宾充足的时间来互相熟悉。

　　宋忱杳到的时候还很早，棚外的休息室只有她一个艺人，看得出来杨勤很在乎这次综艺——甚至还给她找了化妆师。

　　这节目一共请了五个常驻嘉宾，三男两女，第一期就是五个人熟悉的阶段。从第二期开始，会每一期加一个飞行嘉宾——毕竟剧情推理类的节目看多了难免枯燥，即便是直播，也难保观众不会看腻了常驻这几个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