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儿子真是长大了
再醒来时，夜幕降临，校园里已经没了学生的身影。钟斯羽轻微地动了动胳膊，一股力道轻微压着自己。
少年短硬的黑发轻顺地垂落着，遮住了迷人深邃的双眸。鼻梁高挺下是性感的薄嘴唇。钟斯羽看着平稳呼吸的他，目光渐渐温柔。
她很清楚地记得在睡着前，心里的不安情绪还在作祟，是他温柔的声音渐渐安抚了她。
“再看我可要收钱了。”趴在自己胳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眼，刚睡醒，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却格外地迷人。
四目相对，她盯着他看的视线也没移开，坦荡直白。
“那我让你看回来。”她说着，还朝他移了移脑袋。
陆方舟直起身体伸了下懒腰，衬衫下摆有一部分跟着卷了上去。白皙的腰，钟斯羽的眼神再次黏了上去，熟悉的感觉弥漫在心头。
她想起了去年在篮球场上见到那一截细腰，还是熟悉的模样，耳垂红了起来。
陆方舟低声笑了声：“先欠着吧，以后有时间慢慢看回去。”
钟斯羽被他的话搞得哑口无言。
“还疼吗？”他把黏在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开。
她摇了摇头。看了眼外面有些灰暗的天空问到：“几点了？”
“八点了，那咱们回家？”
钟斯羽弯着嘴角：“好。”
…………
快要入秋的季节，坐在公交车后排靠窗的位置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是一种特别的体验。源城种满了梧桐树，茂密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路灯闪着明亮的灯光，街道上此刻有不少散步的人。
睡了几个小时的钟斯羽现在脑子格外清醒。后知后觉地她意识到些什么问到：“今天我是怎么到医务室的？”
身旁的少年不自觉间粉了耳朵。想起抱着她时一不小心触碰到的柔软，他突然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背着你去的。”他撒起谎来。
公交车在上南路站牌停下，两个人下了车。不冷不热的天气，正好适合散步。
陆方舟习惯性地帮她提着书包，粉色的书包在少年的胳膊上挂着，竟有一丝莫名的违和感。
“明天把时间腾出来。”他说。
钟斯羽低垂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块：“有事？”
“嗯。”他没解释。
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随着脚步，两道影子若有若无地交叠在一起。
“那是不是舟舟啊？”郑莹挽着陆骁的胳膊在路边散着步，远远地就看到从南边走来的人像自己的儿子。
陆骁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仔细看过去：“好像是。”
“哎？那不对啊，他怎么会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啊。你看那胳膊上挂着的粉色书包。”郑莹疑惑。
陆骁恍然大悟：“哦，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钟老的外孙女了。”
听到他的话，郑莹侧头看向他，眼底的情绪有些不明。
到了钟家门口，陆方舟把手里的书包递过去：“进去吧，回去不要碰凉水，注意保暖。”
钟斯羽已经从下午的害羞走出来了，他都不介意，她又有什么可害羞的。
“知道了。回去了。”她接过书包转身进了大门。
看着她小学生模样，陆方舟宠溺地勾起嘴角。转身刚走了几步，然后脚步就停了下来。
“爸，妈。”
郑莹有些诧异，真是自己的儿子。才五年没见，这什么时候儿子身边就出现小姑娘了。
陆骁笑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陆方舟对上父母探究的眼神，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学生会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郑莹眉眼少有的温柔，她柔和的目光让陆方舟更加有些别扭。
陆骁轻轻晃了下她的胳膊，瞧瞧提醒她注意一下。然后开口“那回去吧，你奶奶还给你留着饭菜呢。”
回到家，郑莹和陆骁进了书房。
看到儿子和儿媳，陆鸣取下老花镜：“你们不是遛弯去了吗？”
郑莹笑着给他捏肩：“在路上碰到舟舟，就一起回来了。”
陆骁笑看着自己的媳妇，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好替自己的媳妇开口问：“爸，我之前替您说舟舟和一个女孩子走得比较近？”
陆鸣哈哈一笑：“怎么，这时撞见了？”
郑莹接话：“刚才看到了，我还好奇呢，舟舟这性格什么时候交异性朋友了。”
“哎呦，那是你们没见那个女孩子，长得又漂亮，性格也好，总之啊，优秀得不得了。”陆鸣夸起来，还带着几分的激动。
郑莹和陆骁对视一眼，有些意外。老爷子一生为军，性格也是刚硬，这何时见过老爷子这般夸过人。
郑莹突然想到什么，说到：“那个，爸，我记得当时钟归宁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啊。现在这是回来了吗？”
说到这个事，陆鸣就叹了口气：“哎，也是苦了茜茜这个孩子了，从小没父亲陪在身边。听老钟说，她现在在北京创业，这不是茜茜上高中吗，小宁就把茜茜送回源城来了。”
陆方舟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左胳膊枕在头下，右手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擦着。
次日，阳光明媚，陆方舟醒来察觉到什么，脸色有着红又有些黑。郑莹早起做早饭，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看到拿着湿漉漉的床单出来的陆方舟，她有些惊讶：“怎么起这么早？”
陆方舟喉结滚动了两下：“嗯，睡不早。”说完就转身上了天台。
看到儿子手中新洗的床单，结合他一脸别扭的模样，郑莹轻笑着低语：“儿子真是长大了。”
吃过早饭，钟斯羽上楼换了身衣服又下楼来。钟建国坐在凉亭下喝茶，看到她问到：“这是要去玩？”
“阿公，我回来陪您下棋啊。”她讨好地说到。
看着打开大门走出来的女孩，陆方舟想起早上的事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
“我们去哪？”她走到他面前问到。
陆方舟轻咳了声：“去医院。”
钟斯羽愣了一秒，然后反应过来原来是校医那时说的话他记下了。但是她不喜欢喝药，不喜欢医院。
“我不去。”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