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裹着火油冲进了营地,西风撩着火星子将整个营地吞噬其中。
马匹嘶鸣着,宁泉不被浓烟罩住,几次差点被摔下马来。战马在火光中混乱不堪地奔跑。他勒紧了缰绳,双腿紧紧夹着马腹维持身形。
今夜这场大火,是有备而来。
而且今夜夜袭的部队,是番西的精锐。
营地的大火已经无法扑灭,他们唯一的选择只能奋起迎战。幸运的是,新一营的援军抵达这里,只需要三个时辰,他们无需等到天亮就会等来援军。
宁泉不终于与潍城的将领近身搏斗上。
对方的面容隐藏在盔甲之下,但其锐利狠辣的双眼却向宁泉不发出危险的信号。
宁泉不在这样危险的眼神下挥刀而上。
*
大火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人感到灼痛和窒息,房梁被烧断了,从头顶砸下来,谢临安努力想要向前跑,脚上却像上了千斤重的镣铐,他挪不动脚。
他听到春兰的声音,在喊他。
可是春兰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分明是王府啊!
“公子!”
房梁从他面前砸落,死里逃生,谢临安喘着粗气挣脱了梦魇,心有余悸地看着床帷上挂的雕花银香球。
“公子你醒了。”春兰松了口气,担忧道,“方才您梦魇,喊了一声,吓坏奴婢了。”
谢临安闭目缓了口气,说:“没事了,这几日天热,烦躁得很,老是做梦。”
春兰替他打扇扇了扇风,说:“往后奴婢们就在里屋当值,给您打扇,等您睡了再出去。”
谢临安点点头,擦了汗,是睡不着了,于是起身趿拉着鞋去院儿里看月亮歇凉。
外头风有凉意,春兰看他只穿着单薄中衣,又刚出过汗,于是带了件外袍出去,给他披上,道:“公子别在外头待太久了。”
谢临安点头,说:“我一会儿就进去,你歇去吧。”
谢临安身边夜里近身的,就是春兰秋菊两个加上孤月和水凭。
今夜外头守着的是孤月。
“公子近来总是睡不好,叫周大夫继续开些安神助眠的药吧。”
眼看着公子气色越来越不好,孤月只以为是没睡好的缘故,没往别处想。
谢临安说:“明日去跟周大夫说一声吧。”
其实他并非一直睡不好,前头这么说,都是为了掩饰他的病情,周大夫一直精细调理着,补药也没落下,他说那是安神的药,他们也都信了。
几日前他喝药时突然犯恶心,将药都吐了出来,原是其中一味药端州暂时没有了,于是周大夫换了一味功效相同的替上,谢临安对那药有反应,喝不下去。
于是这药就暂时断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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