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去四天,转眼谷雨到了。
这天孙晢起了个大早,发号施令,春园上上下下忙这忙那,杀猪宰羊、张灯结彩,园子里里外外做好摆设,静等江湖上的同仁赴宴。
孙韬光兀自酣睡,直到日上三竿未起。
孙晢稳坐大堂,喝完半杯早茶,便有仆人丁盛来报:“禀告园主,唐门门主亲率霹雳堂主、振威堂主及门下一众高手,在园外恭候。”孙晢笑道:“‘无利不起早’。唐老爷子是第一个来的贵客,还不快快请他进来?”
丁盛道:“小的一来认得出唐老门主,二来也瞧见了他手上的邀请帖,怎敢拦他大驾?只是唐老门主说一时腹痛,让主人家见了大失礼数,因此要在园外休养,片刻后再进园里。”孙晢道:“既然如此,你替我送两瓶黑参蚕鹿膏给他,请他口服少许,很快肚子便不疼了。”丁盛遵命出去送药。
须臾,又另有一个仆人魏乾报道:“禀告园主,园外有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勾当,看装束都是五毒教的。”孙晢道:“五毒教暴戾不仁,我从来不发请帖,他们来此作甚?你去告谕各处守门的严加防备,不要让他们偷偷闯了进来。”魏乾也领命走了。
程在天、法媞梅此时正好睡醒,出了客房,径自来到大堂。
孙晢戏道:“你俩起得这么晚,昨夜‘巫山云雨’,玩得可还称心?”程在天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法媞梅却茫然不解,问道:“什么是‘巫山云雨’?”程在天矫饰道:“‘云’就是说话的意思,先生这是问我们昨晚聊得开不开心。”
孙晢捂嘴偷笑,怕被法媞梅看穿,便又对程在天正色道:“你醒了正好,现今发生了件怪事,我百思难解,正要问你有何主见。”程在天道:“先生请讲。”
孙晢道:“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程在天道:“今天是谷雨,先生要宴请江湖群豪到园里一聚。”孙晢笑道:“真是老糊涂啦,我还以为没告诉过你!”
程在天暗自叹道:“看来孙先生的记性也大为衰减了。我还是不要说穿的好,免得他心里不悦。”便不吱声。
法媞梅跟程在天心有灵犀,看他频频以目示意,便也缄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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