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引愣愣的看着苍宿,悟出后反而笑了,道:“是我愚钝了。”
一缕一缕的黑气不断从两人身体冒出,仿佛一个个锁命的厉鬼,黎翎顺着雪尾的毛,轻声道:“是我愚钝……才对。”
或许她真不该不用怎么不理智的方法,寻找苍宿,如果她再计划的详细点,理智的运用,或许现在不会出怎么多事,但苍宿对她实在太重要了,通缉榜单上,苍宿这个名字的人头,价值一城!他不敢想象如果苍宿落在他人手上会怎么样。
华夏武学,这个世界神奇的灵力,超越常人的心智和锻炼,以及他不可忽视的契机和运气,造就了今日的他。
她不知道对苍宿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朋友?亲人?亦或者超越了这些,她只知道,苍宿对她很重要。
亦如在苍宿心中,黎翎的重要性。
他们彼此依靠,他们相互理解,他们永远不会说出心中对方对自己的重要,但他们都知道。
“子引,你留在这,我要去一趟。”黎翎望着灯火处,眸子中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她会成长,成长到足以保护她们,不仅仅是为了黎生,她要活下来,更活出自己的色彩!
公子引一惊,道:“主子不可,现在看来,魂兽都已开始睡醒,各方势力云集,而且不能使用灵力,现在去的危险度只增不减。”
黎翎摇摇头道:“我知道危险,但子引,你不觉得太不对劲了吗?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吞噬灵力的神秘白光,为什么魂兽会沉睡,为什么之前有些魂兽会如同睚刖一般失去理智的胡乱攻击,为什么会有紫阶魂兽出现并传到了各方势力,这些从一开始就是个谜,也是个局!”
公子引愣愣的看着黎翎,仿佛看到了他才一两岁时无意撞见的那个男子,温润如玉,风华绝代,却又平凡的离奇,记忆被岁月模糊,又或许他一开始他就没真实过,但却总能给你带来港湾般的踏实,为你撑起天地,他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记忆的重叠,他只听到自己说:“好,等他们醒了我们就来找你回合。”
梦醒时分,公子引难得的傻眼了,看着眼前人早已离去,心情复杂。
另一边,黎翎一路运用内力飞奔,越接近魂兽出没的越加频繁,为了快点赶到,黎翎选择了躲避魂兽。
黎翎跑的很快,大家族们换了地方。
面前的灯火越发明显了,密密麻麻的人各居一地,这块地方的白光之间的距离很大,怕被发现,黎翎并没有多看,藏在树枝上,运用秘术轻微修改了自己的骨骼,将芬液汁涂抹在脸上以及手上,这种液体呈黑色,洗不掉,只能等他慢慢消失,而且会使脸部略肿,这种自然的办法绝对不会让老怪物发现,又将身上气息稍做改变,弄得邋遢点后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
“谁?”尖锐的剑端挑来,黎翎往旁边一闪,但似乎又因为伤口铿锵的没闪过,衣服被划出了一道裂痕,眼前人的腰上还挂着令牌。
是皇宫的人,黎翎有些惊讶这次连皇宫都派了内阁的人来,不过这样也方便他行动,道:“我是公子引。”
那内阁之人凑进一看,嘴角一抽又看了看黎翎的手,疑惑道:“你真是?凭什么证明?”
实在是这人明显误碰了芬液汁,现在脸完全看不出来那个俊俏少年郎的模样,而且身材似乎也有点矮了?
黎翎料到此人会怎么说,将早就计划好的台词搬出来道:“可以让二少爷或者其他人来辨认,或者你将我带过去,这里怎么多人,我一个人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那人疑心还是很重,叫了人来看着他,还是自己去跑一趟。
晏连想的也简单,如果真是公子引,也算一助力,毕竟他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把那群娇生惯养的皇子公主也一并派了过来,一路没钱折腾他们,现在他们现在这战斗第一线也全是那群人显摆炫耀的后果。
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加快了速度。
感觉到不少人在打量他,黎翎乖巧的现在原地,不语。
“子引?”来的是黎铉,一身黑色劲装越发突出他的力量,此时也有些疑惑。
黎翎看着黎铉,右手不经意的划了两下头发道:“二少爷。”
黎铉眸子一亮,又带点不确定,上去拍拍黎翎的背笑骂道:“子引,你怎么又误碰芬液汁了,如果不是看过好几遍了,我还真认不出来。”
黎翎尴尬的笑笑,暗道自己二哥也是个戏精啊。
几人看着黎铉都怎么说了,也就放行了,毕竟这人他们得罪不起,况且就算出问题,也怪不到他们身上。
黎翎同黎铉回到他们划分出的领地,黎铉的主要目的跟那群人不一样,所以离的远,虽然这次带头的是黎铉,但因为是医药世家这次又跟他们目的不同的缘故,以前受过恩惠和想打好关系的人都不由得礼让了几分。
毕竟黎铉那伙人这次最年长的看上去不过才百岁,相对于几千岁的老怪物些,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公子引?”不可置信的声音从领地出来,黎翎望去,只见银一脸不敢相信,大哥黎苏然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深思,影在一旁坐着,看着他的目光意味不明。
黎铉向银施了个眼色,银急忙闭嘴,收敛表情,黎铉暗道位置选的远,现在那群老家伙使用灵力受阻,没空调出多余的灵力。
世事无常,谁又真的能确定,没人会专门来听他们的谈话呢……
混浊的双眼在黑夜的灯火下散发着幽光。
“黎泽的孩子吗……”
“好了……翎,是你吗?”黎铉布置好周围,一向大大咧咧的也却在叫黎翎名字是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黎翎摸了两把自己跟黑无常一样的脸,哭笑不得道:“二哥。”
黎铉紧绷的神经一松。
黎苏然一震,走过来破天荒的将黎翎拥入怀里,趴在黎翎耳旁道:“跑哪去了,是哥哥不好,怕你有危险,将你困在囚笼里,以至于当你真的陷入危险,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黎翎一愣,终归沉默。
许久,没人来打扰两人,就算有再多的问题,再多的疑惑,这一刻,只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