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齐师坐在自己书桌前,又拿出一张纸,开始把最近收集到的情报一条条完整地记录下来。
其实在上学的时候,齐师并不喜欢做笔记。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下来,他却发现,把线索一条条记录下来,互相比对印证,确实能够帮助他推理出更多隐藏的线索。
在之前的时候,齐师就推测,每在梦境世界中死亡一次,在现实世界中就会受到一次精神上的冲击,让人变得更加萎靡不振。
若是在这个基础上再把语言精炼一番,就可以得到一个更加惊人的结论。
受到梦境影响的人,自身的精神会不断地和梦境同步。表现出来就是在现实世界中不断萎靡的精神状态。
而这个同步的进程,会随着人在梦境世界里的时间而加深。
除此之外,当在梦境中死亡时,这个同步的进程便会一次性加深相当多的程度。
当人的精神和梦境完全同步时,在现实世界中就会陷入永久的昏迷。另一方面来说,也就是永远的进入到了梦境世界。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再次在梦境世界中死亡,也会同时在现实世界中死亡。
这,也就是顾有林最终的结局。
孤身一人的他永远的留在了那个诡异而恐怖的梦境之中。他的亡魂,也将无日无夜地徘徊游荡在那片虚空的深渊里,永远被禁锢其中。
齐师坐在桌前,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看着被写的满满当当的纸,眉头紧锁。
无论如何,他不允许这个可怕的梦境再夺走黎治。
半晌过后,他才有些疲倦地放下了笔,打了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一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一边不自觉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
当右手刚要触及腰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齐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把才得到的匕首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于是他干脆就站在窗前,拔出匕首,就着窗外的明媚阳光,颇有兴致地仔细打量了起来。
之前在西餐厅的时候,碍于陆言和胡桃,他并不方便仔细打量这把匕首。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便匆匆收了起来。
这下仔细观察起来才发现,这把匕首似乎比之前自己预料的还要厉害几分。
这把匕首的刃身不知道是由何种金属打造而成,在阳光下的映照之下,竟然隐隐发出五彩色的虹光。无数的五色光斑在刃身不断浮现跳动,把这把匕首映照得犹如神兵天降一般,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更加难得的是,这把匕首在虹光之下,不像其他利刃透露着森森寒光,而是浑身散发着温润平和的周正之感。仅仅是握在手中,就隐隐有一种浩然的正气,充斥其间。
这倒是与齐师对它的第一印象,相去了甚远。
毕竟在西餐厅的时候,齐师还以为这把匕首是一把专门用于刺杀于无声无形间的阴损武器。
齐师心中自然对这把神秘的小匕首是一万分的满意。
他一脸喜色地把小匕首在手中把玩许久,才又恋恋不舍地把它放回套中。
不过就在他准备把匕首放进套中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匕首把柄的底部,似乎刻着什么花纹。他心中微微有些惊讶,边又凝神仔细看去。
只见,匕首把柄的底部,刻画着一本小书的图案。只不过在这本小书之上,还倒插着一把匕首。最为诡异的是,在匕首插入书中的切口周围,似乎还若有若无地刻画着几个小点。远远看去,就似乎是飞溅的血液一般。
只是不知道这几个小点,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间磕碰留下的痕迹。
这一整个图案,看上去隐隐透露着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多看两眼,就感觉有一种狂躁的感觉从心底汹涌而出。
不过,这还不是让齐师最感到惊讶的。
他直直地盯着这个图案半晌,才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到房间里,翻出一个金黄色的小巧怀表来。
在这个金色怀表的表背面,也刻画着一个相似的图案。只不过,怀表背面的图案中,被匕首刺穿的,是一颗半睁开眼球。
齐师把这两个图案放在一起,开始细细打量起其中的区别。
两个图案相比之下,怀表背面的图案磨损更为严重,显然是比匕首上图案更早的存在。这似乎也说明,怀表本身就比匕首有着更长远的历史。
除此之外,怀表背面那个被刺穿的眼球,明显给齐师带来了更加不适的感觉。似乎那个眼球有着让人变得更加疯狂的魔力。光是看着它,齐师就感觉口干舌燥,一股诡异的感觉像水一般流过了全身。相比之下,那本被刺穿的书,倒显得正常的多。
不过这两个图案的刻画手法几乎一致,就连图案中匕首的样式都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有所区别的地方,就似乎是书本的这个图案,刻画得更加细致一些。而眼球的图案,则更加粗犷潦草。显然,这两个图案之间很有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
综合来看,齐师隐隐猜想,那个小书的图案,似乎是眼球图案的改良版。至少,出现的年代应该在眼球图案之后。
齐师捏着鼻子,又陷入了沉思。
一般来说,这种图案背后肯定有它代表的意义。最有可能的,就是代表某种组织或者阵营的徽章。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两个图案背后代表着的组织,很有可能有着某种传承关系,或者互为分支。
想到这,齐师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恍然的神色。
他早就怀疑那对兄妹不会是看上去那般简单。这下子看来,果然他们很有可能就隶属于某个神秘的组织。
那么,和他们几次交手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隶属于另一个和他们敌对的神秘组织。而这个组织,似乎就是在背后一直阻挠自己深入调查噩梦病症的神秘存在。
这么想着,齐师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还真是时运不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夹在这两个庞大的神秘组织中间。如今已是泥潭深陷,无法脱身,只能被裹挟着不断往前。
不过,他似乎还意外地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他父母的唯一遗物上刻画的这个图案,似乎也说明他们也隶属于某个组织。而且这个组织似乎还与陆言他们的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