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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初遇

李迪去后街将烂泥一样的简含息捡了回来。其实她也理解秦青,简家是绝不允许简含息嫁给一个戏子的。这事若是让家里知道了,秦青绝对会丧命。慕容府有个婢女怀了慕容公子的儿子以为飞上枝头做凤凰,最后一尸两命,这样的事在大家族比比皆是。更何况是还要低一级的戏子。

  固有阶层的游戏哪里那么容易被打破。

  简含息不知道发什么疯死活不上车,李迪只能带着风吟知书两个丫鬟幽魂一样跟在她后面。陈秋离一路护着天要黑了两个姑娘家容易出事,一个小厮远远跑过来;”东家出事了。“上气不接下气赴在陈秋离耳边说了什么,陈秋离脸色一变想走又放心不下。

  “表哥,你有急事莫耽误,我这里你放心有丫鬟小厮呢。’

  陈秋离嘱咐了两个小厮两句,火急火燎地走了。

  不曾想李迪早就被小偷盯上了,这右下城是鱼龙混杂之地,李迪那身雪光缎太过耀眼,知道她是贵人不能夺人取材还是可以。再加上她在斗鸡场漏了财,小锣几个叫花子都是在这片混的,平日里靠乞讨为生年纪小个子小身形灵活,最适合干小偷小摸的。

  眼看着陈秋离离开了,正是最好下手的机会。几个小孩在人群里穿梭。

  一个小孩疾跑着将前面的简含息撞到在地,小厮和知书慌忙上前:”没长眼睛呀。“风吟扶着李迪被人群隔开了一点,张望着简含息的状况。几个叫花子在人群里穿来穿去,李迪经历过暗叫不好一把紧紧抓住风吟,挨近了直往简含息那里走。小锣不想这个肥羊这么警觉。时间不等人,只好明抢了。旋风一样冲过去。李迪只觉得恶臭冲天。被来回撞了几下。伸手一摸腰上的锦囊就不见了踪影。“喂喂喂,抓贼呀。”

  “我的银子啊。“

  这边,李长生,叶知秋,和明正非带着自己的书童千里迢迢从岳麓书院赶到京都,从东门进了城,李府和叶府原本派了马车去接自己少爷,但是为了兄弟义气这两位非要陪明正非游学走路上京赶考。

  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脚底打满了炮。白色的学子衣也脏的看不出来了。但不妨碍少年人的腔热血。望着巍峨的京都已经展望宏图了。

  “喂喂喂,抓贼呀。“只见一美貌少女被劫了财。英雄救美人。我们心中的正义已经不允许我们坐视不管了。三个人立马加入了抓贼的行列。

  三个人一拥而上在小巷子里将主谋小锣制服了。将锦囊拿在手里得意洋洋。

  李迪一行人赶到:“好个小贼哪里跑。

  李长生三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一顿胖揍,小锣趁机逃跑了。

  “不给你们点教训,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吧。”简含息一个暴力的压顶。

  “咔。“明正非清晰地听到自己腿骨断裂地声音。李迪无语地看着简含息化悲愤为暴力。

  三个书童背着书娄跑到路口只听到熟悉地惨叫;”少爷。天子脚下竟敢随意伤人,谁给你们的胆子。’l李迪简含息凝固少爷?这怎么回事。抓错了人?李迪捂着鼻子这臭味没错呀。

  “简三,好你个简三,几年不见你连我都不认识了。’熟人简含息。扒开其他人将说话的人扒拉出来。大眼瞪小眼:“长生,竟然是你长生。哈哈你回来了。太臭了。”哇哇哇李迪能感觉到李长生几人脸上飞过地乌鸦。

  医馆里,简含息和李迪又一脸愧疚地回来了。面对大夫巡视地眼光充满了悲烈感。一天送两人进医馆李迪都要以为简含息是医托。

  “这位公子的腿骨在下已经接好了,只是需要静养,伤筋动骨一百天。万不可大意。’

  “大夫,正非秋时要赶考可有影响?“

  “好好养问题不大。“

  这叶知秋是个温和的书生,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儿子。李长生长得文质彬彬就是有些黑,一弯笑眸长得和李茹萍三分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茹萍的原因,他给人的感觉特别熟悉。李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李长生也一直在看这个明眸皓齿,肤白如雪,带着酒窝的少女。

  “看什么看?这是我四妹妹,你妹妹的手帕交。’简含息咋咋呼呼,李长生和李迪都涨红了脸。李迪也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两世的人了,突然心跳如雷,耳红脸张。

  原来他就是李丞相家的小儿子。

  叶知秋出声:“正非不然你住到我家吧,我府上现在只有我跟二姐,人口少方便你静养。”

  明正非浓眉大眼,长得很是正气,摆摆手:“男女有别,住在你府上还是不方便。”

  “我二姐是最最明事理的女子了。”叶知秋争道,但明正非坚持。

  “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住处。住客栈养伤不方便。’李迪和简含息满心愧疚但是这事不能让简府知道,所以也开不了口。

  半晌。李迪犹豫道:“我表哥最近有房在租,是专门给学子租的,不过有些简陋。“

  明正非也是寒门学子不甚在意最后明正非住下了,李迪特意吩咐婆子多炖汤给他补补。

  相当于为自己的莽撞做出的补偿。

  一群人出来,李迪示意简含息跟李长生商量商量不要告诉父母,还未说出口。叶府的马车疾驰而来。:“少爷不好了,二小姐被······~被~简云起掳走了。”简含息李迪五雷轰顶。老天留点事到明天吧,今晚我只想睡个安稳觉了。

  叶知秋狠狠地盯着李迪和简含息。

  “嘿嘿,这都是误会。”简含息赔笑道

  “什么误会,二小姐到东城来接少爷还没到城门口,就被简云起连人带车掠到鸳鸯楼去了。’小厮恶狠狠

  “什么?鸳鸯楼。“叶知秋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简含息眨眨眼:“我只是简云起的庶妹,我没有分量的我和他不熟的。“

  叶知秋没说话,白了简含息一眼。不耐烦地掀开马车帘子,朝外喊道:“把简府的两位小姐请上车。’

  “知秋兄,千万不要莽撞。“李长生看着李迪眼泪涟涟的样子,出声制止。

  叶知秋一遇到他姐姐的事哪里还有理智呀。扬鞭飞驰而过。

  李长生无奈紧随其后。

  没一会马车疾驰进一条红色的大街,夜幕初降挂满彩灯的大街上,五色的门面当街而立。身着轻薄衣衫的姑娘当街揽客。鸳鸯楼就在当中,最大的六层门面,十分雅致。不知道是不是每晚都这么热闹。

  丝竹声,莺莺燕燕的谈笑声不绝于耳。简含息第一次到鸳鸯楼,精力恢复,不待车停稳就跳了下去。叶知秋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李迪是被拎下来的,但是顾及到她们的颜面也允许她们带了围帽才进去的。

  刚一进门,大厅中间的舞台上,一个异域红衣一个飘逸青衣对立着,四周楼上楼下围满了起哄的人。简云起坐在二楼正中央和一群华袍的少年,叶知秋直愣愣地盯着台上;“二姐。”

  台上白衣青纱地出尘女子正是叶倾然。

  “叶小姐地琵琶天下无双,奴家三生有幸今日能以舞一会。’阿古丽一条小脚阔裤,没披外袍上身一件红纱背心。腰间一条绣满宝石地曼珠沙华腰带,露出一点雪白的腰肢。依然是满头的小辫子,绑着各色铜片。只是头顶这回戴的是个绣工精美的小帽子。压着一片红色的头纱。那小帽子正面缀着金珠和铃铛。一举一动间面链下眼波流转,红唇诱人。

  引得周围众人兽性满满。口哨声连绵不绝。

  而叶小姐像一株白莲高洁,不争于世不为所动。

  很快侍女拿了一把琵琶来。叶倾然接过轻轻试了试音。坐在绣凳上左手按玄右手拨动。很快一曲异域风情的乐曲回响在大厅之内。阿古丽心里大赞这是《十部乐》,举起双手和着乐掉轻拍。独脚立起风吹得她头纱飞扬,她御风而起,双手伸过头顶随着激扬急促得音乐,变化着千姿百态。健康得身子,有力的动作。神韵曼妙.

  《飞天》。李迪在08年奥运上看过飞天,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

  众人完全沉浸在了音乐和舞蹈中。

  曲音却突然一转“铮,铮铮,铮“这莫不是

  “居然是《十面埋伏》。“身边的男子轻轻说出口,满是赞叹。转过头看着李迪。李迪一触到那激动的目光,大脑一片轰鸣。灵魂好像从七窍逃跑了。

  李长生也静静地看着她“她一下就听出来了。高山终遇流水,长生幸得知音。

  风月美好,时间在这一刻如此地温柔。天下好像就这两个灵魂,一丝一丝地融为一体。

  阿古丽茫然,她试着摆动身子跟上,但是踏的每一步都错。

  她颓然:“奴家认输。叶小姐的境界实在是我小小一个舞女无法企及的。’

  “好!好!好!‘简云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下认输,叶小姐琴艺无双在下佩服。”简云起盯着青衣女子,想要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场上最美最艳丽最瞩目的哪一个。为何自己就错不开眼了。青衣女子轻轻一笑,简云起脑海里升满了烟花。

  “技艺只有高低,无分贵贱。今日能与阿古丽小姐切磋,鄙人也三生有幸。“叶倾然话音一落满堂喝彩。这是多么宽广的胸怀。

  说罢转身离去。

  叶知秋双手握拳,青筋暴起,跟在身后。

  “哈哈含章这回和叶家梁子结大了。“慕容飞轻抿一口酒,朗声笑道眼里都是不怀好意

  “结仇大了就换种结。“简云起不错眼地盯着正离开地背影。

  “什么意思?“

  “唉哟!“老鸨忽然尖叫了一声,简含息气鼓鼓地站在楼梯上:”胡说八道。“回手又是一巴掌”本小姐今天还非要上去了。“

  “这位小姐这是妓院。你不能上去。“

  “那你把阿古丽给我叫下来。“老鸨脸上地表情更精彩。,这不知道哪来的丫头穿的旧西西的但是气势逼人。老鸨捂着脸都要哭了。

  没一会阿古丽出来了,简含息站在她面前:“你就是阿古丽?”

  眼里满满的蔑视。

  “奴家是,不知道小姐你是?”

  “我的名字你哪里配知道?”简含息脸色一沉上前两步:”你只要知道离简云起远点就行了。“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阿古丽惨叫。老鸨连忙拦在她身前;”都是死人么?还不给我把这丫头拖出去。“

  简含息怒道:“我看谁敢。“

  简贵带着小厮围上来:“我的姑奶奶哟。“

  “简贵你还不把这个泼妇拉出去,阿古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你怎么跟简少爷交代。“老鸨看着有人帮着出头,大叫道

  “我的姑奶奶,您怎么来了,您这是要小的的命呀。今晚哎呀。“简贵道人护着简含息有苦难言,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呀,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简贵都知道自己的下场有多么凄惨了。

  老鸨和阿古丽傻了眼。

  “简贵,你给我把这贱货的脸划花了,我看她没了这脸还怎么起幺蛾子。’老鸨闻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好了,好了。’二楼上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随后一个欣长的身影摇着扇子走了下来。

  简含息冷哼一声。

  “不要撒泼,走。”说罢简贵叫人架着简含息出了鸳鸯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