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整合
这就...完了？陌小墨感觉在做一个梦。如今梦醒，他依旧在原地顿足。
此地烛火摇曳，满目皆白，亦分不清时辰，更看不清人面，好在他们都倒地睡着。
这相同的摆设，微淡的血味，倒是唤醒了陌小墨的全部意识。
他不发一言，再也未看屋内不动弹的其他人，只径直走上前，将那人捏在手中的金锋令取下，收好后，转身向外。
再次临天，才恍觉白昼已转，沧月挂悬于天之翼。
冷清的光泛着空灵，在无人走动的空旷长廊上，一个身影快速向那圣城中心移去...
武脉，乃圣城之基，亦是整片武林为打破世界封阻不断吹擂神话了的良药。既是药，那便有三分毒性，那些为进阶而挣破血管暴毙身亡的人每时每刻都有发生，却依然有人尝试着重复。
你能想像得到，两位贪图进阶的武者，攒了很多钱得以宿在靠近外城一个小屋子里吸收武脉逸出的未知气息吗？然后痛苦地将之存入自己的丹田气海，试探起各路经脉的容纳性。
等到再也撑之不住时，却已晚。他便眼睁睁看着周身青筋暴起，骨骼寸断，然后整个人便陷在无尽的痛苦中，反复感受着气息乱窜时将身体凿破的无数个血洞，直到再无声息方为解脱。
然后第二天便有专门的人过来张望一下，看到尸体便骂骂咧咧，道一声晦气。待重新将屋子收整好，便又有人在进行新的一轮死亡尝试。
赵泽是一个企图追求变强之路的普通人，当他好不容易学会纳气入体，便迫不及待地排队进入这习武之人心中所向往的圣城。一开始，在亲眼见到有人因控制不住气劲而暴毙身亡的惨状时，他确实被吓得够呛，也就打消了吸一吸那所谓灵气的主意。
余下的时光里，他轻松自在，本着朝圣的心情参拜了一路后，直觉时间不早，该出城了。这时，在城门口处，他却遭到拦截。在被告知一二武阶者出城要缴纳的城门费极贵后，他自然不死心企图强行冲出，却被一顿暴打，重新赶回到这个刚刚他一心一意参拜一路的地方。
这时，他的眼中只有狠意。既然不成功即成仁，向后已无望，何不冲一冲呢？于是他选择接受变强。
再之后他成功了，自那日从那个拼光他所有银子都凑不起，甚至将自己当了的小屋子里走出来时，征途便有了很大的转变。
他得以换了一块武牌，然后谋得一个差事。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气劲，那人激动万分...
总不缺大把的人进行第二次尝试，因为实力能够令人上瘾，沉迷，继而想入非非，奢求一些自己曾经不敢触碰亦无从知晓的东西。便把曾所经历过的绝望，放置在脑后。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五阶武者在同另一个武者比斗的过程中，内息一个不稳定，直接上演原地爆炸的场面吗？然而这种场景在城内却时时上演。
或许是此界人口众多的原因吧。总有一些大胆又不缺运气的人生生稳住了体内的未知能量，并一举突破，继而变成高阶武者。他们能一拳轰天，脚踏裂地。若是能得那无上功法，就可以一步一步朝变强出发。
为此，弄上一两个传奇神话的存在，就足够能吸引更多突破二阶的武者不死心地往圣城跑。
他们全然不知所谓的圣城就是一个择人而食的怪物，他们没办法衡量自身筋骨的耐受度，亦没办法控制那暴戾凶悍，不知从何处来此的武脉中逸散出去的气息。
那个神话可以是传说，也可以是实际存在，之所以如此令人向往，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据陌小墨得知，也不知是哪些缺德带冒烟的东西，竟擅自将灵武世界的功法传到这个连武诀都尚未自行衍生的农耕时代。还在此地种下与灵气相似却比灵气暴戾得多的未知源力，蛊惑他人来寻，训练成护卫一般的存在。
尽管死伤惨重，可他们仍然前仆后继。只为有资格进阶高武，练那长生诀，雷霆诀，一切能够达到巅峰实力的高阶功法...
陌小墨走的并不慢，很快到了尽头。面前，是一团火海，乃不知谁人截断地下岩浆通路而成。后方是三座殿形回廊，按层层递进式，每个里面都把守着众多赤虎卫。
那些赤虎卫在看到他腰牌时全都神情紧绷，却在见他脚步不停直接向前时傻眼。因为有始一来，他们还从未看见有人能走过三大殿廊仍不停步的家伙。
轻微的吸气声此起彼伏，陌小墨体内积存的真元启动，紧紧团成一个护盾，助他在滚烫的岩石上如履平地。
如果有突破肉身达到历练程度的高手前来，便会望到一个极其微妙的循环状态在陌小墨的周身开启。那些暴戾的气息像被什么东西生生压制，一点点化入他开启的护盾中。
这些气息在护盾上冲撞，撕扯。将之团团围住，护盾一时间宛如一个移动的红球，根本看不清里面人的状态。
红球还在移动，根本不管这些莽撞的气息。在行走一段时间，那附在外层的红光被圆球吸取了所有颜色，变成纯色被小心渡入到护盾之内，一瞬间，护盾得到了很好的强化。然后又是一大团红光补充了上去，将里面的人遮盖得严严实实，
里面的人似乎有感那所谓的武脉就在脚下，便停住向前的步伐。再之后，整个光团缓缓上浮，然后猛地浸入火海。
在一片炽红的岩浆中心地段，六块碎小的墨黑色石头被镶嵌在不同边缘，这些火海的浸泡使得它们兴致极高，每时每刻都在发散着巨大而恐怖的力量。
这里显然是一个阵，用作抽取能量之用的阵。他还可以大胆地继续猜测一下这被墨黑石头包围着的东西，无疑是此界界灵的真身了。也只有天生天长的同源之物，才能压制其一两分霸道之力。
因为，没有与此界一定比重的相关东西，是谁也没办法压制自己本体碎石上发散的能量，更何况此界之人竟能收取融用之。
曾经，当看到此世界之人也能容纳那股神秘气息后，他就打消了这是自己本体碎石的怀疑。也许是以前得他眼缘收藏已久的宝物，也许是异界飘来的天才地宝？
正中心屹立的界灵真身散发柔和的光，引得自己本体碎石本能的亲近感，以至于变得比平常看起来温和得多。当然，一切都要对比，这些在他先前眼中暴戾非常的东西在看到形状后，他脑子里只剩下八个字，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现在想想，他果然还是太年轻，太一厢情愿地把自然长成的东西归纳入无敌当中。如此，便能解释得通那界灵总是以人形出现，要么就用意识传递一些想法了。先前只当它在躲着什么，没想到竟是真身被拿到此地当成了药引。
一时间，陌小墨简直是气炸了，再之后，他又生出一种无法言述的无力。同为药引，人家齐齐整整，自己却碎得七零八落，要去各个世界搜集。
于是，当即不再留情，直接将那界灵真身存好。再之后，无穷无尽的暴戾气息摧毁了整个阵法，六片碎石恢复着自由之身，这使得没了束缚的它们越发行动自如，有的隐约想要飞离此地...
陌小墨当下从黎龙空间里取回两颗碎石，又将先前寄放的本息灵源取出，企图直接强势完成炼化，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