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祭坛
出了何西的办公室后，林晨忍不住锤了陈浔一拳，
“真有你的，今晚我请你喝酒。”
“谢了，不过算了，晚上我回去还有事。”
“你小子，是不是谈了女朋友啊？”
陈浔耸耸肩。
他还真的有事，不过不是谈了女朋友，而是要趁着时间赶快去搜索那株蕈。
由于愿望之主的威力，他这两天可是倒霉够了，出门撞树不说，连在医院打防感染针，小护士都一个不注意扎错了血管，把他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但是这两天一过，陈浔能感觉到自己的运气在逐渐回升。
愿望之主不能强行改变人的运气，只是将他的坏运气前置，现在时间过去了，厄运消散，好运出现的概率就大为提升了。
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一望无际的灰色空间中，一辆黑色的马车在闪电般疾驰。
南瓜头车手一勒缰绳，梦魇们一起发出嘶鸣，四足在地上死死抵住，连足底的火焰都窜起半尺高。
陈浔走下车来，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空旷，只有遥远的天边那座山峰还隐隐约约可见。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二战纪录片，当年入侵苏联的德军士兵，一开始最为恐惧的敌人不是苏联红军的炮火，而是那苏联那过于宽广无垠的国土，经常走上几天看不到一个人影，很多德军士兵由此换上了抑郁症。
现在陈浔很理解那些士兵的感受。一又四分之三空间虽然理论上可以达到现实世界的任何一个地点，但是这个世界空空如也，稍微离远点就可能找不到回去的“锚点”，所以他才会这么渴望得到那株可以在大地之网上顶点跳跃的“蕈”。
长距离传送用蕈，短距离用一又四分之三空间，这样坐在家中前往各地冒险就再也也不是梦了。
陈浔半跪在毛玻璃的地板上，开始大概率地驱动邪眼搜索地下。
黝黑的泥土，幽深的隧道，布满炙眼熔岩的裂缝，有了，就是这里。
陈浔再次定位到“蕈”的位置。
“为什么会在这种满是熔浆的地区？”陈浔大感头痛。
“伟大的主人，这是为了利用地热，就算是神灵也不会肆意浪费自己的能量。还有的传送点就设在高山之巅，这也是利用温差能。”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下去？”
一又四分之三界的出口也只能到达地表和水面，无法直接深入地底，而现在的情况，那株蕈至少也在地底五公里下。
“在地面也会有入口的，主人。过去这也经常给众神的信徒使用，他们可没有能力到达地下深处。”
陈浔再次搜查起来，可能是运气不错，终于在一片岩石的废墟之中发现了一个古老的祭坛。
之所以能认出这是一个祭坛，因为这片废墟之中用深深的痕迹雕刻着一个神秘的图案，像是一个反螺旋线和三角形组成。
几分钟以后，陈浔踏着透明的阶梯来到了这片废墟中。
好冷，这是陈浔的第一个感觉。
虽然他的身体变异后已经对寒冷的抵抗力大为提升，但还是能感到这寒冷对一般人来说是相当致命的，不穿着厚厚的大衣来到这很快就会冻毙。
他本来以为是周围肆虐的山风带来了冷空气，过了一会才发现正好相反，是这个图案不断吸收着周围的温度，山风反而不断往这里输送来温暖而湿润的风。
“伟大的主人，这个祭坛还能工作，它这是在吸取能量维持运转。”邪眼说道。
陈浔点点头，下意识地就要用手去触摸那奇怪的符号。
“别这样，伟大的主人，这个祭坛既是入口也是反制措施，你这么贸然上去恐怕会被冻僵，这个反制措施就算对神性生物也是有伤害的。”邪眼立刻制止道。
陈浔连忙缩回了手，
“那需要什么条件？咒语，献祭，还是仪式？”
“请宽恕我的无能，这我也不知道。”
陈浔又想起上次那些飞天盗团的成员们的对话，似乎大量的香料或者黄金能打开这里，难怪孔雀他们要去诈骗。
但陈浔还是不甘心，又用邪眼的力量开始检查这个祭坛的构造。
一个立体的透明图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装置，无数巧妙的装置互相咬合在一起，在无形的力量下缓慢运转着。
陈浔忽然哼了一声，右手捂住鼻孔，两排黑色的鼻血正从指缝中汩汩而下。
“太危险了。”他贸然去观察这个祭坛的构造，等于给大脑加载了一个极其复杂的任务，要不是他及时停住，怕是要脑溢血而亡了。
“伟大的主人，看来我们只能寄希望那个孔雀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跟在那群飞天盗团成员的背后伺机而动，不过这太危险了。邪眼，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要说完全没有办法倒也不至于。”
“哦，你快说！”
“伟大的主人，全知就为全能，众神收集信徒，一方面是为了用信仰之力转换为神性，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为了利用信徒们的大脑。您可以把信徒想象成一个个独立的计算单元，神就是统领这些计算单元的主机。
如果您有足够的计算资源，别说这么一个小小的反制措施，就是宇宙的真理，也会在您面前徐徐展开，这也是众神的最高追求。”
陈浔无语地捂住额头，全知即为全能，说起来简单，要做到谈何容易？理论上他能做到这点，那他利用混沌原理，只要轻轻打个喷嚏或者扇扇手，就能决定亿万人的生死。
“伟大的主人，魔网上有一些神灵留下的关于这方面的著作，但是要价不菲…..”
“还有这个？”陈浔大喜，“帮我找一本。”
邪眼将一道思念波传了过来。
“《论神性的创建与转换》，作者安布罗斯，这是谁？”
“安布罗斯，是执掌火焰的一位神灵，这只是他的一个化名。”邪眼解释道。
陈浔有点不解，
“我还以为执掌火焰的神灵都会是脾气暴躁的呢。”
邪眼无奈地道，
“伟大的主人，神灵的性格和才华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陈浔耸耸肩，开始尝试翻阅这本书，耳边传来魔网低沉浑厚的声音，
“翻阅这本著作将消耗您150000点神性，是否确认？”
我去！陈浔吓得差点把书丢了出去，这才发现书只是在他脑海中。
“怎么这么贵！”
邪眼罕见地没有回答，陈浔把这当成了对没见过世面的穷鬼无言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