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人走茶凉

郑皇后被噎的无话可说，默默垂下头。

　　岐皇放下筷子：“此事朕自有计较，皇后就不必再管了。”

　　“是。”

　　“朕还有许多折子要批，皇后早些安歇吧。”

　　郑皇后会意，咬了咬嘴唇，抬首时仍是盈盈笑脸：“是，那臣妾便先告退了，皇上千万保重龙体，早些歇息。”

　　“嗯。”

　　郑皇后轻轻击掌，殿门大开，小宫女们进来手脚麻利轻柔地收拾好碗碟桌面，随着郑皇后一同退出了太极殿。

　　郑皇后上了步辇，眉头紧锁面色不愉，直到回到永乐宫都没有缓解分毫。

　　“去，请父亲进宫一趟。”郑皇后吩咐身侧宫女。

　　“是。”小宫女领命，匆匆去了。

　　月上中天之时，郑将军赶至了永乐宫，郑皇后急急迎了上来：“父亲。”

　　“何事慌张。”

　　郑将军睨了她一眼，径自于上首坐了。

　　郑皇后叹息一声，坐于郑将军身侧：“我今日欲试探岐皇对大皇子婚约的意思，岂料他竟直接否了婚约。”

　　“否了婚约？”

　　郑将军抬眸：“这是他想否便能否的么。”

　　“说是那魏国公主命不久矣，待公主一死，便不需履行婚约了。”

　　郑皇后微微有些着急：“而且我看他那意思，多半是舍不得这个儿子了，若是他重新重视起这个儿子来，岂不对咱们宁迁夺嫡之路有所阻碍？”

　　郑将军皱起眉头：“慌什么，都是皇后了，一国之母，遇到些许事儿便如此稳不住。”

　　郑将军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思付良久：“若是打的人走茶凉的主意，咱们便趁这茶凉之前，促成这桩婚事。”

　　“如何促成？”

　　“抢在那魏国公主死之前将他送去魏国。”

　　郑皇后为难极了：“可是......岐皇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舍将他送去做质子。”

　　“不舍？”

　　郑将军冷哼一声：“我倒要瞧瞧他是要儿子还是要家国天下。”

　　“......”

　　“当年他为了天下可以舍弃心爱的女人，如今为了天下同样可以舍弃一个儿子。”郑将军回首看着郑皇后：“皇帝，永远是这个世上最凉薄之人。”

　　“父亲......”

　　“儿女情长如何成就霸业？只有断情绝爱，才能成为帝王。你且安心，我有十成的把握令他亲自送走那个孽障。”

　　郑皇后点点头：“一切全凭爹爹做主。”

　　“你早些安歇吧，我去见一见魏国的使臣。”

　　“是，父亲慢走。”

　　郑皇后跟在郑将军身侧，将他送至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