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秋探出脑袋,惊诧道:“这不是回王府的路啊!世子,咱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问爷,爷问谁去?”
就在宁毓初主仆满头问号时,一道声音从车辕处传来。
“回禀世子,这里是城外三十里坡,属下奉陛下旨意,送您到此地。”
宁毓初闻声将车帘全部撩起,才看到坐在车头上作车夫打扮的年轻男子。
他震惊问道:“你说是奉了皇爷爷的命令?”
年轻男子亮出一块金黄色龙纹令牌。
宁毓初认出那是皇爷爷的随身令牌,见此牌如帝王亲临。
年轻男子神色冷肃道:“梁王世子听旨。”
宁毓初愣了下,才撩起衣袍,在车内跪下。
“孙儿听旨。”
“吾孙毓初,帝京变化诡谲,朕命你前往江南书院潜心修学,求学期间,不得暴露身份,切忌戒骄戒躁,学成方可归京,若不听旨令,朕此生不认你。路途遥远,万望保重。”
随着那句钦此,年轻男子收起令牌,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世子,这是入学的介绍信,上面有您的名字和身份来历。”
宁毓初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年轻男子将信交给青秋,又交代起了其他事。
“从今日起,世子便是普通的学子,不得享受身份的殊荣,这是路上盘缠,此去一千里路,还望世子能赶得上三月的春季招生。”
年轻男子说完,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根赶马车的鞭子。
青秋忙撩开车帘,到处看了看,惊奇道:“世子,人不见了,好厉害的武功!”
宁毓初失魂落魄地靠在车壁上,闻言扯了下唇角:“当然厉害了,他是皇爷爷的暗卫。”
所以宫中落水其实是一场戏,为的就是要将他秘密送出帝京?
只是他想不通,为何皇爷爷要让他不远千里求学,还是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为何皇爷爷不亲自跟他说?
他是被皇爷爷放弃了吗?
感觉从除夕夜刺杀后,一切就都变了。
任何事都以着他看不清的方向发展。
他脑子像是一团乱糟糟的线球,找不到线头。
这时,青秋惊叫了声:“世子,这、这里头才十两,一千里路啊!别说吃饭了,连路费咱们都不够啊!”
宁毓初抢过钱袋倒出来,一地的碎银,加起来的确不超过十两。
他抽了抽嘴角:“皇爷爷是想让爷一路乞讨去江南?”
青秋瞪大眼,指着他身上道:“世子,您的衣裳被换了!”
什么紫金冠,锦缎袍子,狐毛领子,都没有了,就是一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缎面圆领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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