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剑
“他们应该就是小歌所说的浮屠宗的人，不久前在吴府杀了很多反抗的护卫。没想到浮屠宗作为宁国第一宗派，竟然如此蛮横残忍。”小莲愤愤说道。
“浮屠宗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不知蒙骗了多少人。当年我在宫中时，浮屠宗就传出消息，已经掌握了长生不老的方法，并向皇帝索要了两个年老的囚犯，用来试验。那个仪式就是在我们内务府的后院进行的，他们死状很凄惨。”杜灵芸一边说着，一边关上大门，来到窗口打探着外面的状况。
“不知道小歌怎么样了，按照之前的计划，现在她应该已经回来才是。”段苏说道。
众人也都是面露担忧之色，他们知道，浮屠宗的人来这青阳县必是为了寻找小歌。小歌对自己一家恩重如山，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她，决不能让小歌因为自己而身处险境。
不久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窗口望去，一列身穿黑色盔甲的队伍正从竹林外的小路小跑过来，皆是面色阴沉。为首的人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须发皆白，面相凌厉，肩上扛着一柄与他的体型格格不入的大斧。这只队伍将清泉园围住，一名军士上前重重地敲了敲门。
“开门！”
杜灵芸打开房门，脸色阴沉。“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小歌在哪儿？”那名首领下马问道。众人这才发现，他的面部轮廓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头发和眉毛花白，看起来颇为妖异。
“你们找她干什么？”小莲从门口出来，昂起肩膀站在那名首领面前，毫无惧色。
那名首领阴沉的目光扫过众人，随后冷冷地说道：“我只说一次。我得到小歌，你们得到自己的性命。否则，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告诉我，小歌在在哪里？”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理？人多了不起啊？我知道她在哪里，但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小莲的语气坚决，但是一旁的杜灵芸和坐在门边的段苏皆是眉头微蹙，面露担忧之色。
那名首领摇了摇头，握紧了拳头。杜灵芸知道不妙，便将小莲推到了身后。
就在这时，段苏突然开口道:“且慢！我知道小歌在哪里！”
小莲听到段苏这么说，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段苏！你要是敢说，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段苏却是不以为意，向前挪了几步，坐在那名白发首领的面前。“我知道小歌在哪里。”
首领放下了拳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小歌在岱山北坡的紫檀楼附近，不过具体的位置很难说得清楚，我可以带你们去。”
首领示意身后的属下将他搭在马上，然后说道:“你要是敢耍花样，这两个女子将与你一起陪葬。”
“段苏！”杜灵芸神色忧虑，她不清楚段苏到底是想干什么，但她知道，此去必将十分凶险。
“娘，我没事，等我的消息。”说着，段苏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杜灵芸二人。
待队伍走远，杜灵芸的手心已被冷汗湿透。“他……他为什么要这样，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小莲也表示赞同，二人便带上房门，准备跟过去。可是刚走几步，另一个方向又有身穿同样甲胄的队伍赶了过来。
“小歌在哪里？”为首的年轻军士问道。
“刚才有个骑着棕马的白发首领，他……”杜灵芸的话音未落，只见一阵剑光闪过，这名问话的军士连呻吟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喷出一口血雾，倒在地上。
紧接着，军士身后的二十多名属下慌张地面面相觑。连对方的剑都看不清楚，又如何能与之交战？
顷刻之间，隐约可见寒芒闪过，浮屠宗军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这片地区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是……是谁？”杜灵芸也被此人的身法吓了一跳。当年他的丈夫便是一位剑客，但依她来看，此人的速度显然要更快。
“小歌！是你？”小莲兴奋地说道。不知何时，小歌已经来到了她们的身后。
“我探查过了，浮屠宗这次出动了四百余人，包括一位大使官和两名护法，那个白头发的人便是浮屠宗北郡分坛的大使官，是这次行动的首领。他们为了抓我费尽心机，不惜自伤寿元，练了一种专门压制血气的蛊术。只有将他引开，我的剑才能出鞘。”
小莲显然完全搞不懂小歌在说什么，杜灵芸则是说道：“你练的是……血剑？”
杜灵芸当年听丈夫说过，江湖上有一种以血气凝剑的剑法，剑与剑客有一种极强的互联性，一般天赋较高者，十余年便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但是这种剑法也有很大弊端，大部分剑客将其视为旁门左道，不屑用之。
“是的。段苏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现在去杀了城中各处的浮屠宗军士，然后再去救他。你们就留在这里等着，哪儿都不要去，”
杜灵芸看着小歌飘然远去的背影，心中惴惴不安，但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听小歌的安排了。
素来繁华的青石巷今日颇为安静，这安静里潜藏着杀意和危机。这只队伍的首领是一位脸色阴翳的年轻人，身后便是给他们带路的那位面馆客人。
“过了这片竹林，便到清泉园了。小歌就在那里。”
队伍加快了步伐，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破风之声。
“你们是在找我吗？”小歌从空中飘然而落，声音淡然。
“小……小歌？哼，你竟敢自己过来，如今我可今非昔比了！”那名年轻首领森然说道。随后狞笑一声，五官扭曲起来，脸部皮肤竟逐渐浮起了一颗颗黑色的鳞片，微微蠕动着。一旁带路的人见状，吓得瘫软在地。
“凭你这点蛊术，也想对付我？”
那首领又是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结果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便是应声倒地。
如今时间紧迫，小歌毫不留手，出手便是干脆利落的杀招。
“好……好快的剑。”其余的浮屠宗军士们见到首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吓得四散而逃。